秦希颉白着脸,坐在炕上,心里充斥着绝望。
秦希颉原以为杨家不会答应冬儿给人家做妾。而冬儿又不被街坊邻里看好,迟迟没人上门说亲。如果就这样缓过今年,自己再用功些,今年秋闱若能考取举人,自己多恳求父母,或者他们会答应自己娶冬儿。可是,现在……
在秦娘子的眼睛扫过秀秀时,秦希颉也看着秀秀,眼前却是冬儿背着柴捆进出院子、笑语盈盈的奚落汤先生迂腐、拉着兰芝坐在院里倒扣的桶底说悄悄话、背着简单的行李沉稳的走在宽阔街道上……。
不同于秀秀的木讷,不同于翠英的粗爽,冬儿沉静中带着活力、跳脱中带着聪慧,无论什么时候,冬儿给人的感觉都是从容、沉稳、聪慧和朝气蓬勃。可是,这些都要永远的远离自己了吗?
秦娘子看着儿子空洞的眼神,想要再说些说什么,秦先生对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第二天,郑氏几乎不敢出门。她不敢想象人们见到她时,会以什么样的语言和语气打听昨天的事情。更难以想象,自己该以怎样的语言去回答人们的追问和探寻。
不能出门,郑氏只好和大春说说话,再给家里那爷几个多做几件衣物,再狠狠的挑剔一番冬儿的手工。
不得不出门倒水、拿柴的时候,郑氏也是看好了院子没人才出去。
第一次是去院子里倒水,运气不错,一个人没见到。可好运气不是次次都有,眼看着到了做午饭的时候,当然要到院子里拿些柴草回来。郑氏刚刚包了一捆柴草,还没转身,就听到背后穿来秦娘子的声音:“杨嫂子啊?这是要做饭了?”
郑氏懊恼的转身,堆出一个笑脸:“是啊,该做午饭了,一会儿豆豆就要放学回来,那个孩子一回来就喊饿。”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家里去。
一向不爱和院子里人亲近的秦娘子,却走近几步,正好挡在郑氏前面。
秦娘子笑着问道:“杨嫂子,昨天来您家的是哪家的贵人啊?真是好气派。真的是来看望你家冬儿的?”
看到郑氏黑了脸,秦娘子继续说道:“说来,还是你家冬儿运气好,竟然能结识那样的贵人。有了贵人的青眼,你家冬儿的亲事可就好办多了,只怕过不了多久,有的是人家上门来求亲。到时候,嫂子就等着风风光光的嫁闺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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