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这一走,不但是冬儿和巧云,就连全程旁观、经验丰富的王嫂子也看得目瞪口呆。
王嫂子好半天都没回过神,自语道:“六爷怎么了?”
冬儿仔细回想一遍,也没想明白张谦是搭错了哪根筋。就他刚才的说话、做事,几乎颠覆了冬儿对这个时代的所有认知。
冬儿再看依然发呆的王嫂子和巧云,估计比她好不到哪里,就提醒道:“不是说活动活动,准备吃饭了吗?”
张谦过来丢下的话,虽然让冬儿心安不少,失落感也跟着汹涌而至,原来被一个优秀的男人断然放弃,也是极其受伤的。诸多滋味齐聚心头,竟然同样不好受。
接下来的日子,冬儿打点精神,专心看账册、整理数据,熟悉之后渐渐看的快了很多,也越发得心应手。快过年的时候,冬儿把十个月的账册都看完了。
而张谦从锦绣院出去,也恢复了过去那种对后宅不怎么上心的日子,去姚氏房间的房间居多,连同看看儿子、女儿,有时还会把大小姐若云也领到姚氏这里,给作为母亲的姚氏请安见礼。
间或在晨姨娘或者芊姨娘处留宿,也还是同样对这两个美貌女人不在意。
偶尔也去锦绣院一趟,就是去了,也不过问一声冬儿看账本的进度,只略坐片刻,连茶都不喝一口就离开了。
不牵扯是否留宿的问题,只是应付上司检查,言谈之间,冬儿自在了许多。张谦也不再多动心思,看冬儿在买卖上用心,他也就说说流锦行的事情,不过三言两语,两人倒也说的和睦。
直到腊月二十五,冬儿把流锦行一年的账册看完,张谦统共也就到锦绣院来过三次,而且逗留的时间都很短。
虽然张谦不再把锦绣院看的很要紧,也恢复了过往的日常行止,可是姚氏和张谦的两个姨娘,却并没有高兴多少。
为什么六爷可以连着近十天,天天留宿在锦绣院,而离开锦绣院之后,就又变得不近女色了?她们哪里不比杨冬儿?就算杨冬儿会看账本,那又能说明什么?娶进后宅的女人,不都是伺候自家男人吗?要看账本,外面有资历的掌柜、账房多得是,何必要一个女人来看?
好在六爷去锦绣院的次数更少,七八天进去一次。据有心的丫鬟仆妇们说,六爷每次逗留在锦绣院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盏茶的功夫。
徐嬷嬷专门着人去探问,探听回来的消息,六爷去锦绣院只是为了问杨姨娘看账本的进展。
听到这个消息,姚氏倒是感觉好了很多。六爷一向不太用心内宅闺房之类的事情,也许前些日子接连宿在锦绣院也是在和杨冬儿讨论生意上的事情?终究六爷是一介布衣,要在官/场上混迹的开,银钱是万万不能少的。
对于张谦把主要心思用在正经差事上,姚氏是乐见其成的。想她初时嫁给张谦,所受的各种嘲讽、蔑视,和现如今走到哪里,都有人笑脸相陪,那都是张谦身份差异造成的结果。作为六爷的妻,六爷的身家、身价,就是她的体面。六爷有多高的身家,她就有多大的体面。
这么想着,姚氏对于冬儿院子里的事情,倒也不怎么烦心了。就像徐嬷嬷说的,如果六爷不再锦绣院留宿,就当后院里住了个客居的亲戚,不过是管管一日三餐、四季衣物而已。其它事情根本就不用她去管,自有廉伯那老头子打理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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