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越听越伤心,眼里噙着泪,哽咽道:“我这不是怕承志几个被杨冬儿那个贱婢哄了去吗?让他们早早的提防,难道不对吗?若是承志哪天真的相信了杨冬儿的话,以为我是为了泄私愤,不顾他们将来的处境,只骗的他们替我出气……他们还会对我亲近吗?我现在只有这几个孩子了,别的都指望不上了。谁承想杨冬儿那贱婢,竟然如此恶毒。”
徐嬷嬷心中哀叹她不明白事理,嘴上依然劝道:“六奶奶也好好想想,您在姚家受的委屈多,还是在张家受的委屈多。您若是这么想,兴许就不觉得六爷和六爷跟前的人可恶了。”
姚氏虽然垂着泪,却依然激烈的反驳道:“那怎么能一样呢?姚家是官宦人家,哪里是小小的商人可以比的。我出身姚家,他们当然要高看我几分。”
徐嬷嬷愕然看着姚氏,奇怪她怎么会这么想事情。若是这样,六爷把大公子送出去,真的算是对大公子好。大公子是男孩子,日后也是要娶妻生子,在外面独当一面的,若他也是这样想事情。人家对他的好都是应当应分的,谁人会和他交心,谁人会和他打交道。
姚氏见徐嬷嬷表情有异,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徐嬷嬷愁得,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好多,她豁出去当个忠仆了,也算没白跟六奶奶一场。
“六奶奶啊。您若总是对几个小主子说姚氏多么富贵,多么显赫,姚家才是他们值得信赖的亲人。您就不想想,若是两位公子当真了,日后就算六爷把家产交到两位公子手中,只怕两位公子也保不住,最终都会归了老爷和几位舅爷。只怕最后两位公子一名不文,落魄了,去姚府讨碗饭吃,都不一定能得到呢。”那姚侍郎家的主子们,什么时候把六奶奶当自家亲人了?
姚氏怔住了,张了好几次嘴,都没想出具有说服力的话,来反驳徐嬷嬷。
徐嬷嬷想着,已经说成这样了,干脆也就全部说了,“您想想,您手里的银子为什么不敢让娘家人知道?您为什么不用这个事情告诫两位公子?”
“我,我……,我是晚辈,怎么好说家里长辈的不是?”姚氏磕巴了好半天,才弱弱的说了这么一句。
徐嬷嬷再说,“六奶奶想想,假如两位公子落魄,求到廉主事、蒋管事那里,他们会不管公子吗?奴婢知道他们是公子的奴仆,理应对两位公子好。可是六奶奶有没有告诉公子,若是有困难,廉主事等人远比姚家可靠?”
“他们是奴才,承志觉得不对了,随时可以打杀他们,容不得他们对主子不好。”姚氏还是说的同样的话。
徐嬷嬷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背主的奴仆多了。奴婢觉得,六奶奶若是为了公子好,还是不要再对几个小主子描绘侍郎有多好了,那些好,和公子没什么关系。”
姚氏立即反对:“不行,承志三人若是不用心讨好姚家人,以后谁来帮他们?我把家里的银子看牢就是了。往后,不管侍郎府是因为六爷的身份,还是为了我的银子,只要他们能承认是承志三个的外家,囡囡就能说门好亲事,承志和怀志的仕途也能走的顺利一些,少些刁难。姚家上下不过是贪钱财,我给他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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