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绥此话问出,对面三人纷纷大惊,便见那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惊喜,道:“少侠是古墓派传人?”
韩令绥不置可否,又问:“何人传你武功?”
“是太祖爷爷!”小燚喊道。
韩令绥暗道:“他所说太祖爷爷,会不会就是那位神秘的师父?”
又问道:“你方才在宫殿中演练的《独孤九剑》又是传自何人?”
此时,那中年男子已经将长剑背于身后,面色沉静,反问道:“韩少侠既能看出天罗地网势,又能看出独孤九剑,可是认识太祖爷爷?”
韩令绥暗道:“我且这般承认,若是出了岔子,将来再向他们的太祖爷爷告罪便是。”于是道:“没错,我与你们的太祖爷爷有过几面之缘,曾有幸跟他老人家学过几手功夫。”
中年男子点头道:“那韩少侠可否向在下形容一下太祖爷爷的样貌?”
韩令绥犯了难,凝眉想了片刻,干脆言道:“那位老人家神神秘秘,武功高绝,便是在传我功夫之时我也不曾真正看到他的样貌,只觉他模模糊糊好似隔了一层白霜。”
“哈哈哈!”中年男子将长剑递给青年男子,向韩令绥抱拳道:“北冥氏郑则,见过韩少侠。”
韩令绥暗道:“难道真的是他?”想了想,似乎对方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任何恨意,便要放开小燚,李招娣却不同意,她道:“韩令绥,你别放人,万一他们耍诈怎么办?”
便听郑则说道:“我既已将北冥氏告知少侠,还能耍的什么诈。”
李招娣问道:“真的有北冥氏?”
郑则冲她抱拳道:“北堂北冥氏族长,北冥正则,化名郑则,见过这位姑娘,旁边这位是贱内,陆离。这是长子北冥天乐,次子北冥小燚。我曾得太祖爷爷帮助恢复堂号,重建祠堂,指点武功,少侠既与太祖爷爷熟识,又跟太祖爷爷学过武功,便有师徒之实,如此说来,我该称呼少侠一声师弟才是。天乐,小燚,快些拜见你们的师叔。”
韩令绥听到这里,已然放开了小燚,他与天乐兄弟俩便来到韩令绥身边,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磕头道:“天乐(小燚),拜见师叔。”
韩令绥将二人扶起,与郑则(北冥氏如今改姓郑)说道:“其实他老人家并未收我为徒,只是传了我一门功夫。我之所以能认出来贵夫人的武功,也是因此。”
陆离道:“太祖爷爷也未曾收拙夫与我为徒,但如拙夫所言,既有师徒之实,便永远都是师父,我便称呼你一声师弟吧。”
“师姐。”
一行人在三进院的偏房里落座,陆离和李招娣去准备饭菜招待韩令绥,李招娣之前对陆离还颇有言辞,毕竟被她切了一掌,此时还隐隐作痛,后来听闻她是韩令绥的师姐,自然不再存有芥蒂,二人同去准备饭菜,留下四个男人在屋里叙话。
韩令绥好奇道:“师哥为何会住在这……祠堂里?”
郑则笑道:“我本就是北冥岛的岛民,几十年前北海南岸建城,连带着也将北冥岛开发了一遍,岛上居民被迫迁走,我郑家(北冥氏)的祠堂也被强拆,无奈举族迁入内陆,那时没人知道我们郑家就是上古四大家族之中的北冥氏,倒也没人难为我们,便在北庭州扎根下来。如此过了十来年,不知为何家族底细被人摸透,江湖人士纷纷前来我郑家讨要那件传说中的至宝,最终导致家族分崩离析,四散江湖。”
郑则谈及往事,黯然神伤,道:“我这一支本是北冥氏旁支,在那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祖上乃是赫赫有名的北冥氏,待我知道时已然晚了,那一年我十三岁,因为假扮丐帮弟子去青莲镇混吃混喝被丐帮弟子认出来,打的我遍体鳞伤,并将我弃于荒野,若不是太祖爷爷忽然出现救了我,恐怕……”
郑天乐和郑小燚该是听父亲说过这些往事,低着头不言不语,陪着父亲一起难过。
郑则又道:“太祖爷爷说,他曾和北冥氏先祖有过约定,若是我北冥氏有难,他一定要保护其中一支,莫要让北冥氏彻底失去了传承。”
韩令绥蹙眉道:“师兄,你说太祖爷爷与北冥氏先祖有约定,你可知道师父多大岁数?”
“不知,我当时年纪小,便叫了他一声爷爷,他却笑着说‘我与你高祖有些交情,你却叫我爷爷,我岂不是矮了他的辈分?不妥不妥,你还是叫我天祖爷爷……不,叫太祖爷爷吧,这样笼统一些,我可不吃这个亏,哈哈哈!’”
韩令绥汗颜,暗道:“想不到神秘师父还是个妙人。”又想:“这位太祖爷爷该多大岁数呢?他说他与郑师兄的高祖有些交情,高祖……按照郑师兄来算,他父亲的父亲是祖父,祖父的父亲是高祖,高祖的父亲才是天祖,按二十五年一辈,郑师兄如今五十岁,那太祖爷爷岂不是得一百五十岁以上?据我所知,青莲堂长生诀在延年益寿的功效上当世第一,其次还有全真教的金关玉锁二十四诀、武当派的太极神功等门派高深内功,都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当初神秘师父给我灌输内力替我疗伤,内功属性是极其少见的阴阳调和,不知道他练的内功到底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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