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守正早已退了出去。偏殿之内只剩两人一画,长明灯分外明亮,一股淡淡黑烟在风中散去。
凌虚目光囧囧地看着面前的黄衫少女道:“你果然是商氏后人!天下纷争将从你一人而起,无数杀戮将因你一念而生,天道不再,你可知晓?”
秦水墨摇头:“晚辈不知,是否商氏后人也是师父遗书所言,水墨一个女子,如何能动乱天下?尘世纷争又何尝是水墨所愿?前辈若能告知一二,水墨也不至于屡屡犯险而不自知,难道只因为水墨是商氏后人便不能容于世间?然我周遭之人又有何罪?世上算计水墨的险恶心肠,屠戮无辜的血腥杀戮,难道要我视而不见,束手待毙?”
凌虚摇头。
秦水墨冷笑道:“纵然水墨一死,难道世上再无纷争?天道即人道,水墨无害人之心,不过无奈保命之举。尚不能为师门血仇,又如何揽动天下?前辈既能洞明天道,难道也这般不通情理?”
凌虚静静盯着秦水墨半晌,终是笑道:“好!确有商氏一族处变不惊的风采!这天下动乱虽系于你身,但也未尝不可从你而终,只要你秉持此心,万劫应于一身终有定数。”凌虚扶起水墨,点起一支紫真檀在七宝博山炉内,幽幽清香弥漫在山风里。凌虚的眼睛半睁半开,仿佛陷入了沉思,口中悠悠说道:“大兴前朝右丞相商彧实乃不世出之奇才,六十年前横空出世,与大兴肃宗尹昂风云际会。当时七国争霸,大兴已被东边的北齐驱逐出了中原地带,在西部荒原半农半牧,国力乃是七国最弱。肃宗尹昂与商彧结为异性兄弟,愿分天下而治。商彧感肃宗知遇之恩,官拜右丞相,开府建牙,总览军政大权。君不疑臣,臣不疑君。短短十年间,大兴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一出明月关便天下皆惊!灭北齐,吞陈国,变七国为五雄。当真风云激变,英雄长歌!”
秦水墨听到此处,心中也是激动万分,问道:“前辈可亲眼目睹当时盛况?”
凌虚长叹一声道:“我只恨晚生了几十年,当时我只是跟在师父身边的一个小童子,如何能参与那等盛事。当年人物的是非功过暂且不说,但几位英雄纵论天下,捭阖千里的风采实在是令人钦佩!”凌虚呈现出一种庄重而肃穆的神情,眼神中露出无限追思。
“我商氏先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用民间传闻讲,那是通天地,明鬼神。驱策万物为己用。天文地理,趋吉避凶,直若天降仙人,有大智慧,大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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