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炮弹在身边猛烈的爆炸,扬起的浓烟和飞扬的尘土的遮挡了闫百川的视线。浓密的硝烟味呛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使蹲在深深的战壕中,依然能感觉到炮弹爆炸时从土地中传来的震荡感。这种感觉绝不是过去在训练场上所能感受到的。
“弟兄们!抬起头,作好准备,老毛子要冲上来送死了,五老爷都等急了,是时候给他老人家送洋荤地时候了!”
十几分钟之后,原本密集的爆炸声变得稀落起来。闫百川从散兵坑中抬起头来。尽管仍有炮弹不时的在阵地周围爆炸,但是在黑灰色的硝烟后,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同时耳边还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显然是俄军地哥萨克骑兵发起了冲锋。
一大片浩浩荡荡的哥萨克骑兵,手里挥舞着在阳光下绽露寒光地军刀,背负着沉甸甸地步枪,纵马冲锋。他们的马队井然有序、行列分明,在喧天的尘土中浩浩荡荡的冲锋。上千匹战马纵横驰骋,上千把军刀交错挥舞着。
三千米。
“咔!”重机枪工事中的机枪手抖落之前炮击扬在身上的灰土,向后拉动了枪栓。而身边的弹药手也拖起了弹带。机枪手表情凝重摒住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远处如浪一般奔涌而来的俄国骑兵。
闫百川搞不懂营里为什么会不提供炮火支援。在军校中,教官讲的明明白白——当阵地防御骑兵时,首先要由75毫米野炮进行遮蔽炮击,随后才是重机枪和小口径火炮、迫击炮,轻机枪主要的防御距离是500米以内,200米内则要交给连发步枪和掷弹筒,再然后才是五老爷和手榴弹。
现在,他们要把敌军的骑兵直接放到两千米的距离,跳过第一步,直接上重机枪和迫击炮。
顿河马的冲刺速度非常快,一千米的距离转瞬即过。
“开火!”
当哥萨克骑兵逼近预定距离之后,随着营长的一声哨响,阵地上的重机枪、步枪、迫击炮立即响了起来,密集的枪弹形成的交叉火力,瞬间顷倒在如同波浪一般的哥萨克骑兵的冲锋队型中,在哥萨克骑兵的队列中收割着生命。
被子弹击中后的顿河马连人带马都摔倒了下去,而这些显然并不能阻挡哥萨克们的冲锋,那些哥萨克们操马跃过前面的障碍,继续着他们的冲锋。
“咚!咚!……”迫炮班的士兵们不停的把三斤重的六零迫击炮弹从炮口放入炮管,随着咚咚的炮声,小炮弹被发射了出去,六零炮弹扬起起的烟团和铸铁的破片,不停的在哥萨克的队伍之中飞行着,每一发炮弹扬起的铸铁破片总是可以收割去一些生命。
尽管俄军后方炮兵以及机枪手仍然在为冲锋的哥萨克们提供着掩护,但是这些炮击和机枪并不能完全压制住二连官兵的火力。不过随后俄军就将大口径臼炮推了上来,不时落下的炮弹肆虐着二连的阵地。无数的铸铁破片以及嗖嗖作响的子弹在二连的阵地上掠过的时候,总会给掩身于战壕内拼命瞄准射击的官兵们带来一定的伤亡。原本密集的防御火力顿时被削弱了。
昌吉城内。炮兵参谋们正在紧张的在沙盘上标注一个个小旗子。
“敌人的火力点都查清了?”
“是!俄军目前所表现出来的火力基本是76毫米野炮的,还有一些大口径的臼炮。相对于野炮来说,臼炮的阵地有所靠前。估计是俄军以为我们会向以前那样一触即溃,所以干脆直接把火炮全都推出来完事儿。”
炮团团长王赛冷笑一声,随后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还客气什么,前面的步兵兄弟们可是一直等着呢,给老子搞它!”
“是!”
随着团长的一声立下,第七师炮团105毫米榴弹炮和120毫米迫击炮立刻开始发出怒吼。
105榴炮的任务是打掉俄军的支援炮火,而120迫击炮则是支援第七十一旅的炮营,覆盖阵地正面的这一批哥萨克。
这是一个骑兵终结的时代,但是哥萨克们仍然用着从祖辈那里延续下来的方式战斗着。尽管在西伯利亚的战场,他们已经在近卫军的机枪和火炮下受了惨痛的教训,但是他们仍然坚持着几百年来,马刀、顿河马等于哥萨克的传统。
“乌啦!”当倔强并坚持传统的哥萨克骑兵们,在俄军后方火力的掩护下,用自己的血肉冲开一血路时,他们也会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大声的呼喊着。他们或是持着马刀挥舞着,或是挥舞着手中的毛瑟手枪,向那些操枪射击的中国士兵射去。
“和他们拼了!”
哥萨克有四个营,更何况后面还有俄军的炮火支援。一营的火力配置还无法完全的压制住他们。眼看着越来越近的俄军,闫百川暗暗地咬着牙,命令士兵们准备肉搏。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炮火忽然覆盖了自己阵地前500米的距离。而与此同时,俄国人的炮火忽然不见了。
“操!”闫百川不自觉的吐出一个脏字。“该死的炮兵,非得吓唬老子么?”
旅属炮营和师120迫炮营的联合炮击,在一分钟的时间里投掷了800枚75毫米和120毫米榴弹,再加上团里面的山炮,眼前不算宽阔的正面阵地完全被掀翻了起来。
然而近卫军的炮兵依然在不停的倾泻着炮弹,同时,炮火形成的弹幕逐渐的向远处延伸,很快,跟在骑兵后面的俄国步兵也被炮火给卷了进来。这些步兵就像忽然被卷进龙卷风中的树叶,顷刻间就被撕得粉碎!
一营的轻、重机枪随后补了几个点射后,在他们的面前就再也没有能站起来的活物了。
闫百川搔了搔头皮,喃喃道:“我去!这就结束了?老子白忙活这么些天了?”
曾经在战前发出只需要一个冲锋的豪言地科夫卡此时连渣都找不着了。七十一旅另外两个团趁着炮火的掩护和俄国人晕头转向的时候,从左右两个方向向俄军发动了攻击。而根本没有考虑防御的俄军此时就像脆弱的羊羔一样,在旷野上等待着猎人的宰杀。
“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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