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点头称是,面对烟虫、花娘子,火小邪偷窃的经验还差了不少,言听计从、不敢有违。
花娘子上去后,烟虫又把火小邪拉上,收了皮带。三人都静静地向院内打量。
张四爷的风宝庄后院,与前院、中院差别巨大,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后院里占地虽大,房屋却没有几栋,还都是颇为低矮,彼此相隔甚远。后院中除了房屋,满眼所见,全是一块一块的空地和杂草树木,好像久未打理,十分地凌乱。
有几盏大灯挂在屋外的电线杆上,虽说亮度甚强,可被房屋周围一层层的树木遮挡,不过能照亮房屋一侧罢了。院中一共有五六组日军士兵来回巡视,一组两人,拿着电筒,走走停停,行动缓慢,并没有向烟虫他们所在方位巡视过来的意思。
烟虫问火小邪道:“你觉得他们为何不过来巡视。”
火小邪看了看脚下全是杂草,说道:“是因为杂草太多,没有路?”
烟虫答道:“这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下面杂草中有防盗的机关。”
火小邪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是这样!”
烟虫轻笑一声,说道:“这也难不到我。”
烟虫依旧把他的腰带取出,在皮带头上摆弄了一番,将皮带头别在墙头,用力一拉,十分地牢靠。
烟虫从怀中摸出一根香烟来,叼在嘴上,索索吸了几口。香烟并未点着,但烟虫嘴中却喷出一股子细细的白烟,很是神奇。
烟虫说道:“我先下去!你们等我的手势再下来。”说着烟虫头朝下一翻,整个人倒悬着,用足尖支撑,无声无息地顺着皮带向下滑去,滑至中途才鹞子翻身,正了过来。
烟虫并未下到地面,只是接近地面时,才单手牵着皮带,脑袋向下探去,猛抽了几口嘴里叼着的香烟,用腾出的一只手拿走香烟,慢慢地向下方一吹。这一吹不要紧,黑暗中的杂草里立即显现出两条明亮的细线,忽明忽暗。
烟虫轻轻嘿了声,念道:“狡猾啊。墙角一圈全是暗线!御风神捕有两下子。”
烟虫伸出手来,在细线上轻轻弹了一下,再念道:“是勒马绳,过时的玩意!还以为能新鲜点!没劲!”
烟虫袖子一抖,用手指在袖中勾出一个剪指甲的小钳子,在细绳上一绕,啪的一下便剪断了,毫无异常反应。
烟虫嘿嘿一笑,再喷了口烟,凝目细看,便下到了地面。
烟虫向上方招了招手,示意火小邪、花娘子下来。花娘子还是先下,在皮带上滑了几尺,一蹬墙壁,就向烟虫跳去。
烟虫一把将花娘子临空抱在怀中,贴着花娘子的耳朵坏笑道:“骚娘们,胸脯真有弹性,弹得我差点站不住脚。”
花娘子刮了一下烟虫的鼻子,媚笑道:“臭男人,这是什么地方,还没个正经。”
烟虫将花娘子轻轻放下,顺便拧了把花娘子的屁股,说道:“这才刺激嘛。”
火小邪听不清这两人的耳语,见烟虫放下了花娘子,向他打手势,也不想卖弄,老老实实地顺着皮带滑下,三人再度聚在一起,蹲了下来。
烟虫说道:“我走前面,你们两个离我两步开外,不要太靠近。”
花娘子、火小邪都点头称是,烟虫便转了个身位,半蹲着行去。
有烟虫在前方探路,便有惊无险。烟虫又连续破了三道防盗的机关,分别是半高铃、埋地虎、吱呀叫,这才来到后院中看守巡视的路线旁边隐藏下来。依烟虫的意思,这时才算略微安全了点,该做“正经”事了。
火小邪看着身旁始终嬉皮笑脸、毫不紧张的烟虫,心中感叹不已。这张四爷的风宝庄后院,若是自己来,没准刚刚费力地进来,就会被杂草中的几道机关难住,让人发现。自己就算身手超群,也难免落荒而逃。盗术盗术,就和做学问一样,学无止境,绝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回想自己和潘子帮助三姨太防乔大、乔二偷盗,纯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又想起和潘子在安河镇段老爷的院子里,装模作样地伏地而行,紧张得要死要活,设想了一大堆可能,狼狈不堪,结果是院子里根本没有机关;筋疲力尽进入锁龙铸的刀海中心,结果是锁龙深陷,不得不服输退出;还有五行地宫中自己能够破解火照日升和十里纵横,一个是地宫被废,明摆着机关硬碰硬,一个是毫无胜算,死中求活,没田问在的话,早就死了千百遍。
如此种种,看着好像风光,许多巨型防盗阵法,烟虫可能从来不曾见过,可这一趟进入张四爷的后院,火小邪才明白过来,自己虽说起步很高,见识不凡,身手超群,但落在平常处的时候,反而高不成低不就,颇有些眼高手低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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