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才说什么都听我的呢,这下就变卦了吧。”朱瞻基见她急得都要哭了,缩回手,声音里带着点戏谑的笑意,“下回看你还敢不敢把话说满了。”
孙清扬松了口气,又怕他再动手动脚,忙求饶道:“臣妾错了,下回再也不敢啦。”
每当做低伏小时,她就会称殿下,臣妾,朱瞻基已经熟知她这套把戏,笑着说:“乖乖躺到我腿上吧,不再动你就是。”
两人嬉笑着坐到马车回到府坻,刚进垂花门,就看到宁司帐跑出来迎上前欠身施礼,“殿下回来了。”欢喜地去接朱瞻基手里提着的棕子。
神情就像迎夫君回府的小娘子。
朱瞻基避开她的手,淡淡地说:“怎么不见过贵嫔,连规矩都忘了嘛?”
宁司帐恭恭敬敬地给孙清扬请了安,“贵嫔见谅,奴婢是见殿下手里提的东西,一时情急,没有顾上。”
“宁司帐也是怕你累着,就别责怪她了。让你把棕子交给丫鬟婆子们拿着,你偏不听,府里头又不缺这些个东西。”
“东西和东西不一样,这些是你和……孙序班他们一道包的。”因为有外人在,朱瞻基并没有称岳父岳母,而是改称了孙清扬父亲的官职。
孙清扬甜蜜地笑了笑,“就是这样,也得拿给下人们去煮啊,难不成,你还守着灶台,自己烧火吗?”
他们俩眉目传情的样子,看得宁司帐忌恨不已,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朱瞻基将棕子交给跟在后面的杜若,“先找府里的司馔们验了,交给她们亲自看着煮,免得被人动手脚。今个晚膳除开父王母妃那边,别的地都不用送了,太孙妃今个从娘家拿回来的有,晚上她和我一起用膳时,让她尝尝这个。”
杜若答应了一声,提了棕子和两个小丫鬟去了。
孙清扬愕然,“怎么还需要司馔验了才能煮,咱们府里几时吃食这般小心了?”
没等朱瞻基回答,宁司帐就抿嘴笑着说:“这是殿下疼贵嫔,怕有人拿您这些棕子生事,这样的小心谨慎,也就是对着贵嫔罢了。前面太孙妃拿回来的棕子,可是奴婢们提了回来,直接交给小厨房煮了中午尝鲜,殿下一句话也没交待。”
朱瞻基沉下脸,“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快回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宁司帐委曲地给他们行了个礼转身去了,昨个还和她绣帷绸缪,颠鸾倒凤,今个就这般无情,这男人啊,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不过,她刚才的话总有人会传到太孙妃那儿去的,她们之间起了矛盾,殿下又会像前三月里那样,常常召自己侍寝吧。
朱瞻基涎着脸在孙清扬耳边低声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孙清扬不动声色地狠狠往他脚上踩下去,说话咬牙切齿地,面上却笑得无辜,“这么大的人一天不分场合乱说话,小心我给母妃跟前告你去。”
她那一下,对朱瞻基根本是挠痒,但朱瞻基却苦着脸抱着脚单腿直跳,“完了完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的脚趾踩伤了,这会儿直抽筋……”
孙清扬急得正准备扶他,却发现他眼睛里的笑意,欠身施礼后领着福枝几个走了。
朱瞻基放下脚,看着孙清扬的背影笑喊,“你这个女子,敢违抗夫君之命,晚上要罚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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