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回到家以后,心里一直很乱。
大正月的,去目睹了这样一场在我看来简直就是闹剧的冥婚,总觉得如鲠在喉不得安生。
回去后,我和我爸谈起了这件事情,痛斥了封建迷信对人们的影响。
哪知道我爸这一次并没有站在我这一边,而是认真与我探讨:“你觉得每到过年去祭祖是不是封建迷信呢?”
我一怔,答:“这不算啊,这只是表达人们心中美好的愿望而已。”
我爸说:“是啊,只是表达美好的愿望。冥婚也是这样,能不能真的结成我们不知道,但至少表达了做父母的对子女的关爱。即使他们死了,父母也会一辈子放不下。对不对?”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可是我担心的……并不是能不能结成,而是怕两只鬼魂不同意而节外生枝啊。
但我又不能把这些话和我爸妈说得很清楚,说了几句,只得作罢。
我慢慢地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静思。过了一会儿,林励忽然来敲门,他说:“姐,我可以进来吗?”
我有气无力地应道:“进来吧。”
林励推门进来,又将门关好。然后慢慢走到我床边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问:“姐,你不是说你能看到鬼么?”
我说是啊。
他又问:“那这两家结阴亲的胡樱樱和刘源,你看到它们的鬼魂了么?”
我摇摇头,答:“没有看到,办仪式的时候它们都没有出现。”
林励又神秘兮兮地问:“那合葬的时候……会不会出现呢?”
我听了吓一跳,眼前立即闪现出一副阴森恐怖的画面。穿着红色唐装喜服的两只鬼魂,脸色惨白,眼睛周围一圈黑色,看起来渗人可怕的表情,站在一起,相互对彼此露出了獠牙。
“你别吓我了!”我冲林励轻吼。
他却忽然笑起来,说:“姐,我还觉得有点刺激呢。”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如果两家决定要将骨灰盒合葬的时候,千万不要来邀请我妈啊。到时候即使王阿姨打了电话来,我也要阻止我妈出门。
林励抿着嘴唇还轻笑,他想了一下,问我:“姐,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能看到鬼了?难道是和电影里一样,有一天醒来突然就能看到了?”
我说:“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能看到呢,怎么就不觉得我是骗你的。”
他答:“其实我也不全信啊……但也半信半疑,毕竟我也见到了陈西的魂魄。”
林励已经忘记了大年夜烧纸时出现的鬼老太踢火盆插曲,所以记忆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他原本已经相信我有特殊的本事,现如今倒也不如最初笃定。
我实在不想跟他解释太多,于是和他转移话题:“所以你今天和晓苏打电话了吗?”
他立即一惊,转头看了一眼我桌上的闹钟,说:“卧槽,我走了!”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地起身回自己房间打电话去了。
林励走后没多久,简亦繁就来了。他从天而降,一身白衣,宛如气质超凡的白马。
看我精神不振的样子,他走过来坐在林励之前坐的椅子上,问:“不高兴了?”
我努努嘴,说:“我看到冥婚仪式了。”
简亦繁说:“所以不高兴?”
我翻了个身,看着他的脸,声音轻淡:“管事先生说还要动土合葬,我觉得很……渗人。”
简亦繁笑起来,说:“没什么不好啊,如果这两只鬼魂都同意,合葬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关键就怕这两只鬼魂不同意啊,我说。
简亦繁脱掉鞋子坐到我床上来,用手轻抚我的头发,答:“小勉,既来之则安之。有我在,不要怕。”
这样一想也是,有简亦繁在,我还怕什么鬼魂?
看我表情松动了一点,他开始伸手游走于我身上。他说:“小勉,门没锁,想不想和我……”
“不行,先锁门。”我立即反对地说道。
“哦?”简亦繁假装愣了一下,“我是想问想不想和我再多聊聊天,你想到哪里去了?又想睡我?”
我:“……”
时至今日,我也不得不承认,简亦繁的身体就像是毒/品一样,只要一沾上,就欲罢不能,再无药可解。
那种刺激的快感,胜过吃尽天下美食,也胜过穿遍天下新衣。
被简亦繁这么一调侃,我脸红心跳,于是转过身去不看他。而他却主动走到门边去将门锁落下,然后又走回到我身边来,说:“小勉,今天我们玩点儿新游戏。”
“什么游戏?”我下意识地抬头问他。
他答:“解锁两个姿势好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慢条斯理,好像在讲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的无关紧要的话一样,根本不像是在和女朋友说要用什么姿势来登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