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喜欢他这样的假正经,他的又坏又帅,早就让我沉醉得不知归路了。
我拉过被子捂脸,他已然大步走地来,开始麻利地脱去外套。
外套脱了以后他却又不动了。我从被子边角里偷看他,却见他安然而立,面带春光。
“小勉,”他声音低沉,循循善诱,“轮到你了,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牙齿结不结实。”
他这样一说,我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一想到那么活色生香的画面,我更是脸红到了脖子跟儿。可是,又禁不住他的诱导和心中的冲动,一咬牙,掀开被子起身扑了过去。
自从寒假放假在家,我每天都很期待晚上的到来。
天光沉寂,世界安枕。我心爱的男人会穿过冥河,一身白衣,来到我的身旁,与我同醉,共度漫长黑夜。
简亦繁是个无师自通的家伙,总会极准确地戳中我心中的那个点,然后带领我一步一步走向新生。
每当这时候,我便会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他让世间一切,皆能完美结合。
奋战很久以后,我们终于双双倒下大汗淋漓。
简亦繁双眸闪动,如盛星空。他说:“小勉,每次来你这儿,我就不想回去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的潮红并没有完全落下。这样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看着,不说话,就非常美好了。
而之前目睹冥婚仪式带来的沉重感,也在把自己全身心交给简亦繁之后而消失得干干净净。
简亦繁说,小勉,睡吧。
我像只猫一样哼了一起,挪到他身边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大清早,我还没醒来,林励便来敲门,他敲得很急促,嘴里还喊道:“姐,快起来,快起来!”
我以为出事儿,赶忙将被子一掀,去开了门。
林励一冲进来,就说:“姐,刚才我听到那个王阿姨给妈打电话,叫她去墓地见证骨尸亲合葬!”
我一听,睡意无全,立即追问:“妈同意了吗?”
林励一脸焦急,答:“就是同意了我才来告诉你啊,可能是王阿姨那头死缠烂打非要妈去,说她是娶亲太太,一定得去。妈也是心软,就……”
我脑子里转得飞快,又问:“管事先生不是说再择黄道吉日吗?莫非这么快?就今天了?”
林励皱眉说:“我哪儿知道什么是黄道吉日啊,反正我偷听妈打电话时,说的就是今天上午,还说要趁阳光最烈时,是最好的时候。”
那就是正午时分了。
我赶紧去换衣服,然后叫林励看住我妈,然后我们再一起出门。
林励朝我床上看了一眼,突然好奇地问:“姐,你床上有人?”
我一惊,立即否认:“没有啊。”我生怕林励看到赤身裸体的简亦繁在我床上,那我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我装作不经意的回头,发现简亦繁确实在我床上,可是他毕竟是隐身状态啊,林励怎么会看得到呢。
林励又转回头,说:“哦,那你的被子怎么拱那么高,就像有人在里面睡一样。”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说:“你想太多了,被子只是刚巧堆成这样,我不是急着给你开门么。”
这样一说,林励好像也挺能接受的。可是,他又看了一下那被子,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还是有些疑问:“这你房里,味道不对啊……”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味道,可是我打死也不能承认啊。于是赶紧推他出去,说:“你在我这儿疑神疑鬼什么?是不是被冥婚吓到了?快出去等我,别让妈一个人走了。”
他听了才赶紧回去了。同时还非常礼貌地帮我带上了门。
简亦繁枕着自己的双臂,面带深意的笑容,说:“你弟弟林励鼻子挺灵,看来他和他女朋友也发展到全垒打了。”
我匆忙去换睡衣,也不顾虑简亦繁还在。我说:“应该不会,我弟弟说了,现在还太早了。人家晓苏还这么小,而林励又是真的爱他,不会轻易解开她的扣子。”
简亦繁听了,双眸一抬,说:“我也是真的爱你啊。”
“我知道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说,“我要出门去跟着我妈,免得到了阴气那么重的墓地,我妈被鬼缠上。”
我三下两下穿好衣服,然后交待简亦繁:“走之前把我被子叠好啊。”
他懒洋洋地答:“是,我的女王。”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要出门的女主人交待家里的男人做事回来要验收一样。
而简亦繁也懂我对细枝末节生活的享受,自是向来配合。
走到客厅时,我妈果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门,林励一直在那儿跟她说话,有头没尾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我出来,林励赶快喊:“姐,姐,妈带我们去看合葬,快走。”
我妈回头,说:“嘿你这孩子,我哪里说要带你们去了?这种事情,你们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别去为好。”
我和林励一人一边去推我妈,我弟说:“哎呀走了走了,带我们去见见世面。”
而后来我想起来时,仍然觉得庆幸,当天我陪着我妈去了墓地见证所谓的“阴骨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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