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孩子不是你的。
太阳穴仿佛一 瞬间被刺了一下,戳得她眼花,商场的温度霎时降到了最低点,在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傅随安才惊觉自己已经说出口了一句。
所以不要对我太好了 ,她不想,也不愿,那样的感觉仿佛多走一步就好似对不起她心里的展嘉瑞。
如果世间有 什么话能够得上“残忍”那么绝无比适才傅随安的话更“残忍”的了,柏谨言就那样当场凝魂在原地,嘴角僵硬,恍惚间竟呐呐不能语。
终于,半晌,柏谨言指尖发白,攥紧了手,语气很轻如梦呓低语,傅随安不禁踉跄退后了一一步,怔怔地盯着他。
这段日子,他从来没有对她大小声,甚至在她难免莫名情绪化时,在她凌晨开口说要吃冰糖葫芦的时候,他都没有皱过一次眉头,如今,她以为他会,但他没有,他缓缓地走到她身边,有些费劲,然后垂下首,替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用夹子夹好,喑哑地喃喃道:“傻瓜,随安,我知道啊,我一直知道的,你放心。”
如鱼刺在喉,鲜血飞溅,脊梁都凉得像被冰封,柏谨言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咽了咽,然后还是神色如常地对她伸出手:“走了,慢慢走,小心孩子。”
他一直是这样的,每回出去,他步步亦趋,生怕她跌了或是撞了,每回有人同她擦肩,他都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被蹭倒。
傅随安不再看他,低低“恩”了声。
驱车又到了超市,她蹙着眉开始选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