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或许就连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人希望我们来的。
“某些人”这三个字,我咬的非常的重。
这女人也不是傻的,见我一直捏着这个普通的烟头,安静的树林中也开始到处看。这件事真正的来龙去脉我们并不清楚,二十多年前的事。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苏顺请这老头会变成这样。但有一点我敢确定,今晚这座山上会发生事情,而这种事情,她最好不要参与。
不一会儿,四周开始传来了什么声音,接下来我们惊呆了。那是这座山林下面的部分,林子里亮起一片火光,换了个各个方向去看,到处都是。
这些都是什么人?这个点了,附近的居民全都睡了呀。
下来一看,居然是三五成群的工人,挑着一桶桶东西,在树林中到处的倒下去。最近的几个人打着电筒,就在路边。
周围早已一阵阵恶臭,我走过去问,正在指挥干活的一个工人回答了我几句,正要让我躲开点,突然仔细的看了看我。
:是你?
他从脏兮兮的衣服掏出手机,在上面反复的看了看。
:我们是化粪公司的,这是订单,买了好几车粪,让我们晚上来这附近浇林。围着这片山坡沿着这一圈浇过去。正好你在,来,给我签个字。
直到他从身上拿出一叠单据,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我惊呆了。
这是订单详情,名字,身份证复印件,居然全都是我,显示已经付款。
:小伙子,能告诉我,你这是做的什么慈善?大半夜的,让我们来灌粪,这地方这么偏,又不是菜地。
周围的人拿着粪桶还在到处倒。
我没有回答,几乎立刻就走。
这还只是一处,而其他传来电筒光亮的地方,几乎将这片山林给围了。身旁的她早已看出来了不对劲,不过这女的心思深沉,更多的却是扭头看山上那破烂瓦房的方向。
一条小路通下山来,这正是这条小路的路口,但走到这里之后,我看到了什么。
出口的小路上,静静的放着一堆东西,我身子猛的一震。
那是一个破烂的箩筐,里面静静的放着一堆破烂的木头,这堆木头,我们都见到过,便是她家厨房锅里,那一堆已经煮干了的衣柜。
她的脸色彻底变了,煞白的看着这安静树林各处。
:是,是谁?到底是谁?
我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烟头。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上面熟悉的号码,我把电话猛的塞了回去,两个人换了个方向往外走
终于到了街上,走的是小巷子,正好往前,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
我的脸色变得僵硬,小巷子出去是个街口,公交站就在街对面,而这头却有一个小面馆,这时候居然还开着,外面只坐着一个人,背着我们,似乎正在大口大口的吃面。而就在旁边的空位置上,居然还摆着两碗面。
我假装没看到,正要路过,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再不来吃,面就冷了哦。
回过头,看到这张脸时,我涌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
我问:咦,我到处找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看到你们往这边跑了,就过来等你们啊。
我走到桌子边坐下,苏程看着这个大口吃面的中年人,没人说话,氛围非常诡异。直到这人把面吃完,仰头喝完了面汤,嘴里吧嗒一下,苏程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你,你是谁?
中年人笑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自言自语到:事儿还没完,你走什么?
接着扭头看着苏程:我从攀枝花来的,叫易先开。
:攀枝花,易,易先开?
苏程露出复杂的神色,一时间想要站起来,似乎这六个字,代表着某个极臭的名声,便听到旁边的人继续说道。
:姑娘,你姓苏吧。我侄儿没见过世面,我来带他回去。
手把筷子一放,接着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苏程瞪着眼睛,已经倒了下去,刚才我看到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她的后颈上。
:不接电话?老子今天才到彭都,你小子哆嗦什么?
我全身发抖,再也忍不住,从兜里拿了三根烟头出来。
:这一根,是我那天早上在贵楼里醒过来,苏顺请的棺材旁边捡到的。
:这一根,是我在病房的外面,医院走廊捡到的,那是个禁烟的地方。我做了梦,受了伤,从高速上把我送回去的人里面就有你吧,或者说,那梦里的一鞭子,都是你让,让那东西抽的。
而最后一根,我没再说话。
他嘴角有些抽,因为他嘴离正好叼着一根大宗叶。接着居然没管我,当着我的面,又按了按苏程的后颈,这一次血流了出来,姨父用一个小碗接住,之后拿出一块罗盘,抹在了上面。
见我站了起来,他一瞪眼。
:你慌什么?这女人又不是你的谁,老子是放她点血又没事儿。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到了明早你就知道了。
他哦了一声,接着说了一句,一听这话,我差点跳了起来。
:要去你自己去。
我哪里还敢回去?鬼知道那苏顺请现在变成了个什么玩意?姨父弯下腰,开始掰昏过去的女人的嘴巴,他拿着一面镜子,居然在照苏程。
谁知道他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偷鸡摸狗?这段时间老子都在看着你,你就不觉得这一两天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他让我去看这个女人的嘴巴里面,居然是在喉咙深处,露出来了什么,那居然是一根小木棍。
她嘴里有东西?
姨父说,你想想看,你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这一天多,你有没有感觉到饿?这话让我呆住了。从昨天到现在,我确实一整天都已经没吃饭,我以为是自己身体的原因,人在焦虑的时候,不容易感到饿。
他却让我将这碗面吃了。
麻着胆子去吃,还没吃到一半,我肚子剧痛,弯腰便开始吐,吐了一地的东西,到了最后,我坐在地上,不敢相信。混着水的一大堆,红红白白的,全是一些碎香和碎蜡烛。居然全是从我嘴里吐出来的。
这些玩意,怎么会到我的肚子里?
:吃东西,不一定要用嘴。被喂了一肚子的香烛,要是老子不给你们煮这两碗面,你们就被做成了两个活脱脱的人形供品蜡烛。这东西偏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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