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绣儿,你还不知道啊,就是陈凤家的那个陈楠,比你小些,今年考上了省大的那个。年纪轻轻的,怪可惜的,听说那尸体泡在水里,都不成样子了。那么帅的一个小伙子,谁那么狠心肠啊。”周婶转过身来,一边跟我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真的抽抽噎噎了起来。那样子,像是真的可惜了陈楠一样。
我自己都忘记我是怎么离开的,只觉得脚步虚浮,外头艳阳高照,我却周身都是冷意,就好像有一盆冷水,照着我的头就淋了下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楠已经死了好几天了,那么,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是谁?难道是陈楠的鬼魂嘛?他们在胡莉的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朝着陈凤家跑去,那破旧的木门紧紧的闭着,隔壁的老太太也说,是陈楠的尸体送回来了,叫陈凤去认一下,老早走了,现在都还没回来。老太太说完,也是长吁短叹了一番,可怜陈凤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的。
这时候,我是再也把持不住了,蹲在陈凤家门前就大哭了起来。早知道这样,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拦着他们去的。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陈楠死了,那胡莉呢?昨天晚上的号码,会不会就是胡莉的,陈楠的手机号不可能显示是安徽的。我连忙掏出手机,按着昨天晚上的号码又拨了一遍出去。电话那头依旧是提醒着关机了。
我捏着手机,跑到主路上,拦着一辆出租车就往移动公司跑去。我有一个初中同学,叫小薇,就在移动公司上班。小薇帮我查过之后,告诉我这个号码的所在地,在安徽的汲水县,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县城了,小的连地图上都找不到。
这个号码的最后一次通话,却是在四五天之前,是主动打出去的,通话时间很短,两三分钟的样子,我把那个号码抄了下来。我没有告诉小薇,这个号码,昨天晚上还打过电话给我。
这个号码是本地的,在苏州城区,小薇也顺便把我查了,这号码的注册身份证叫袁丽梅。有了名字,那就好办多了。但是,苏州城那么大,我怎么找这个人,总不能拿着身份证一个一个去问吧。
我捏着手机,在脑子里面过滤了一下人名,最后锁定了陆濂的二哥,陆逊。他是开夜总会的,论找人,应该没有人会比他更快,更准了。
我打了出租车就往“花火”夜总会赶去,我上车的时候,司机大哥一听我是去夜总会的,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变脸一样的变幻莫测,沧桑的眉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股厌恶感。
我注意到了司机的表情,可能是把我当坐台的小姐了。但是,我没有在意,坐在后座想着陈楠的事情,捏着手机的手心都开始出汗了。我现在似乎有点不确定了起来,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到底是不是陈楠。
到夜总会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大门紧闭着,门口非常的凄凉,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这才想起来,夜总会一般都在晚上的时候才开始营业,这个时候,肯定是没有人的。
我不甘心,走上前,用力的拍打着厚重的大门。
拍了近十来分钟,我的手都拍的红肿了,里面才有一个人出来,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双警惕的眼睛非常不悦的看着我。来人有些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一个管事。
我心急,忍不住的拔高了声线,“我找陆逊,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中年人的脸色很不好,眉头紧紧的锁着,不知道是不是我打扰了他睡觉,连声音都是冷的,“滚出去,我们陆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嘛?”
说着,他已经打算关门了。
我连忙用脚抵住了门缝,把肩膀挤进门缝里面,脑子里面已经想到了一个最不是办法的说辞了,“是陆三少让我来的,是关于他大哥楼盘闹鬼的事情,你不让我进去,当心陆总怪罪下来。”除了陆濂,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借口,能让我见到陆逊。
中年男人狐疑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我不甘示弱,挺起腰杆,直视着他的眼睛,事实上,我已经心虚的快要全身冒汗了。我只是看着他像个管事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万一,他要是不知道,肯定以为我疯了。
中年男人看了我一会儿之后,表情开始松动了起来。看样子,我应该是赌对了。
“陆总在三楼,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我放你进来了,后果你自己承担!”说着,中年男人就把门打开了一些,能往我挤进去。
我对他道了一声谢,连忙朝着三楼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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