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姨姥姥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意忘形彻底忘记日期,刘妈气急败坏打电话呼人回去上学,刘子滢翻日历猛然察觉明天竟然是规定返校日。
人仰马翻慌张赶回家时值傍晚。胡乱吃些饭充饥,伏桌前着手清点作业,总不踏实,貌似事没办完却死活想不起来,一颗心惴惴不安吊在嗓子眼咽部下去。强烈的第六感挠得她心神不宁,隐隐有种欠债没还快被债主追上家门的焦躁。
果不其然。
冲完澡,躺进被窝才惊恐想起英语作业木有做完,大概半本没动的样子。
刘子滢简直要对月长啸,尼玛我的脑子是被僵尸吃掉了吧!掀被子跳脚蹦到书桌前拉开书包拉链,稀里哗啦倒出作业,打开本子鬼画符,写的什么完全没过脑子,管它对不对瞧着有字方万事大吉。
刘妈早晨看她一副半死不活萎靡的狗样来气,横眉数落:“昨晚开灯在屋里忙活到凌晨三点半,不睡觉干嘛呢,要不是我拦着你爸都要起床骂你了。”
刘子滢半字不信,我爸沾枕头就睡哪有精力起床骂人,啥脏水就会往爹身上泼,刘老爸面条泪喊冤躺枪。
校门口聚集不少年轻家长,她好奇驻留探头瞧热闹,冷不丁被一位西装男伸手拦下:“小同学,请问你认识陈安洁老师吗?”
颔首:“认识,陈老师教过我。”
西装男笑着按住她肩膀,回头喊同伴:“嗨!这有陈老师以前学生。”
刘子滢带他们到陈老师固定办公室门口,甩头整了整崭新红领巾,一股热忱的自豪感充斥胸腔,作为一名光荣*接班人自然要学习雷锋好榜样。
老田正捏着分班表出来,瞧见个童花头绿书包的矮包子,从自己面前大摇大摆跨步过去,紧跟几步叫她:“嘿,刘子滢,来得正好。帮我把表贴前门后面,我得先去二年级院子接新学生。”
刘子滢双手接过,垂头粗略浏览一番,因顺序是按期末考试总成绩排的,最后一列用粗体高亮标注班级。她首先看到自己被分在了一班,当下吃进一颗定心丸,通体舒畅,哼哼事实证明我实力还是足足哒。紧接着是并列第二的湛闳肆和翟皓,他们怎么在一班?哟呵,程修齐与王净也在呐,他们又能一起玩耍啦,不知道接管一班的班主任会不会哭啊。
摇头晃脑幸灾乐祸,拐弯进三班远门才后知后觉抓起名单糊到眼前,喉咙如囫囵吞了半斤糕干,堵得嗓子眼生疼。
“唉,你让让,横这儿站岗吗?”
刘子滢刷拉转头,活见鬼般直指湛闳肆:“你你不是那啥了!”我年纪轻轻眼没花吧。
湛闳肆挑高眉梢,大而幼圆的杏仁眼有逐渐上挑成形的趋势,斜睨过来纵使不开口,目中所含深意比之前更具杀伤力,此时正似笑非笑,卷土重来的架势昭然若宣。
“嗯哼~”尾音享受上扬,软糯糯的童音入耳,轻易能触发女性怜爱本能。
刘子滢向来软硬不吃,跟旁边这人更谈不上客气,梗脖子不爽道:“你不是说你暑假回英国念书怎么又回来了,你这个大□□子,满嘴跑火车。”胸腔里翻涌着浓浓怨愤,又依稀掺杂点微弱的小窃喜,不过这股做贼般的窃喜很快被她拍散。窃喜个毛,他回来跟你抢第一还特么有脸窃喜!
小冷帅抿直唇线,掐着手心不开口,生怕克制不住张嘴,呲牙叼住她鼻头。
翟皓看见湛闳肆挺开心的,黝黑眼珠亮晶晶冒光,期末考试能与他持平直接证明了他的斤两。第二名一把抓,可与湛闳肆平起平坐就不一样了,全年级家长都将小冷帅视为屹立不倒的标杆,无论自家孩子超越抑或接近他的排名,那都算可以拿出去炫耀和吹嘘的资本。至于刘子滢,她是考神,无可比性。
程修齐双手抱着书包,面部不喜不悲,早在前半月前校长就在饭局上把成绩泄露给程爸,当天程爸勉强撑完三巡敬酒,回家借酒胆抽出康熙年大瓷瓶中插的祖传鸡毛掸子,结实赏他一顿,连带两天罚不许吃晚饭,站墙角面壁。
饶着程小胖是程老太爷心肝宝贝孙子,听闻他挨揍亲自大驾光临去儿子家把胖娃接走,小胖极有眼色的挤出几颗金豆子,这才少吃几天苦头。
刘子滢察觉他不甚乐观,和王净说话间隙揣给他块儿牛轧糖。程小胖最好哄,瞧见吃的什么多余的心思瞬间蒸发,三言两语打进谈笑圈子,情绪慢慢高昂起来。
刘子滢只顾关注萎靡小胖,完全没分神留意身后表情越来越阴沉的湛闳肆,几次揪她衣角都被她有意无意拂落,一拽一扫演化为王净不得不抽搐嘴角,无力问:“你们这是干啥呢?”
众人顺视线看去,湛闳肆双手攥紧刘子滢短袖t-st右衣角,纯棉材质被蛮力扯得有些变形,刘子滢则狰狞嘴脸狠命将他爪子往外拨,俩人扎稳下盘不动如松,要不是刘子滢以前练过太极拳,恐怕早仰倒过去滚成粪球了。
“你干嘛!”刘子滢朗朗乾坤下拉不下脸,垂下手用眼神凌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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