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过来。”裴宁茜此时显然已失去了常态,满脸狰狞,那些仆妇顾忌着裴宁茜的身份到底不敢上前。
“都没吃饭吗?”裴宇涵怒斥一声,身上散发的低气压愈发外溢:“马嬷嬷,安嬷嬷。”
只见两个仆妇进来立马手脚麻利的将裴宁茜拖了出去,宁宣自是认得这两人,都是原先沈妧院里的粗使嬷嬷,如今在花厅伺候,心里给裴宇涵比了个大拇指。
沈熙看着裴修之冷手旁观任由裴宇涵将人待下去,偏偏无可奈何,谁料裴宇涵又道:“裴宁茜犯下如此大错,不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置?”
“修之,茜儿还小……”沈熙满脸希翼的看向裴修之。
“禁足一个月。”哪怕裴修之心里怨怪沈熙没把裴宁茜教好,但终究还是顾念着裴宁茜是他和沈熙的第一个孩子。
而且宣儿这不也是没事嘛,想到以前那个讨喜的孩子终是软了心。
宁宣微垂眸光,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说不难过是假的。
如果这次她裴宁宣真的被毁了,只怕父亲也依旧会维护裴宁茜吧,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只是却听裴宇涵一声冷哼:“父亲莫不是糊涂了不成?裴宁茜犯下如此大错若就此揭过,恐怕明天裴家就会成为满京城的笑柄。”
“你这是对父亲的态度?”裴修之眉宇间浮现一抹不悦,忽略心底的那一抹心虚,将怒气对准宁宣:“如不是宣儿截了人家赵家的生意,茜儿怎么会受人挑拨?”
“父亲是想说那赵家与裴宁茜蛇鼠一窝……”裴宇涵眼中溢满寒意。
“大哥”宁宣眼见大哥与裴修之针锋相对起来,微拉了拉裴宇涵的衣袖,低垂眼帘:“父亲教训的是。只是六妹妹年幼,此番想必也是受了人挑拨才会如此,而且女儿也并没有受伤,不如请父亲饶恕六妹一番。”
人的心本来就长在左边,原也就是偏的,有何好计较?
不过,禁足一月?呵,她非要裴宁茜断上一臂不可。
显然宁宣的话让裴修之颇为满意,心中也是怨上了那群惯会挑拨的下人,将他好好的女儿带成这样:“不错,宣儿说的在理,六小姐身边的桂香重打五十大板,与六小姐院里的其他人一齐逐出府去,母亲,您意下如何?”
而一旁的沈熙在宁宣开口说话之时就暗道不好。果不其然,听着裴修之的话,她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晕倒过去。
那可是她精心为茜儿培养的心腹啊,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它付之一炬了。
而此时上首一直没说话的老夫人终于发话了:“不错,至于裴宁茜,涵哥儿说得对,自是要好好惩戒一番。”
裴修之脸色一僵,随之颔首道:“母亲教训的是,那不如就将宁茜禁足三月,抄写静心咒和女戒五百遍?”
老夫人并未应声,余光瞥见低垂眼帘的宁宣和眼中难掩阴鸷的裴宇涵,暗自叹了口气,开口道:“先鞭笞二十掌吧。”
沈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昏倒过去。
从嫁进裴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裴家对犯了错的女眷是有严厉的惩罚的,只是却没想到这二十多年的第一次竟应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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