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下午那石场老板来了,既不肯停止采石,也不愿赔偿,两边僵持起来。后来村长大伯带人送物资过去,就要揪了那石场老板见官。
虽说是合法采石,但出了事老板怎能不担责?而且石场已经出了事,继续下去会继续出事,衙门怎能坐视不理?
但石场老板却以他有地契和采挖权为由,说就算告到京城也有理儿。至于赔偿,又不是工伤,赔什么赔?他如今石场都滑没了,亏得要上吊了,谁来赔他?
最后石家坡村长还是带人去了县丞衙门,就算不是告状,在他辖区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故,也是要上报的。
县丞大人本来在忙着清理镇上受灾情况,也在整理辖下各村受灾情况,这时听说滑坡伤了人,立刻就带了两名衙差骑马赶到石家坡了解情况。
县丞大人先去祠堂看了伤者,了解了灾情受灾情况后,又去石场仔细看了看,听一位耆老讲述整个危险和抢救的过程。
最后回到祠堂协调石家坡和石场老板交涉赔偿和拒绝采石的问题。
其实这种事儿说白了就是各自有理,是很难下判的,只能协调。否则,对任何一方都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县丞大人本来今年也要上京赶考的,结果年前病了一场,过年尚且在病中度过的,虽然年后已在康复,但觉得出师不利,便放弃了本期科举机会。
因此,当他在这儿看到不少熟面孔的时候,心里便有了数,吃完双方各执一词后,却问起了方家兄弟,对于此事可有什么见解。
方子元他们见问,自然是知道这位县丞大人习惯先听别人呈词,等别人自己辩出长短再下结论,因此也不客气,当场叫了石家兄弟又找来石家坡许多秀才,大家当场为石家坡和石场的命运展开了一场研讨会。
当然,这场研讨会成员都自觉遗忘了沈家秀才,就算沈老秀才想插言,也被一众年轻人给忽略了,气得甩袖就走。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石场虽然花了几万两买下这片山地,但几代下来早就赚回去了,而如今山地被挖坏导致下雨滑坡。
如果继续开采无疑是送人进鬼门关,而且石场已被上天收回,成为废场,应该趁此机会关闭,以息天怒民怨。
被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石场老板当场气得老脸胀红,梗着脖子想要怒斥,却又不得不给县丞大人面子忍耐着。
秀才们的建议是,请衙门以废地价钱回收这片山地为朝廷所有,再令石家坡整理、维护起来,种树还与山林,不再开采。
也就是说,这片山地将融于珍珠山一体,谁也不属于只属于朝廷。至于若干年后地契属于谁家,那是以后的事情。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石场的问题。
作为废地给衙门回收,石场老板自然不乐意,但秀才们却说,废地回收还能赚回成本,没赚回来的也在这几代人里早就赚回来了,如果还不同意,说不得只能去县衙上告,或者真的上京城请愿了。
这时方子湛提醒了一句,说众所周知,天一先生就是石家坡女婿,如今天一先生上京考赶,若他们托天一书局带个信儿,想来御前请命也是有机会的,到时君上一道恩旨下来,说不准连废地成本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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