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摔坐在地上:“你莫要撒谎,我乃是被人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如何就如临涯之马,回不来了!”
在一旁的孟府丞幽幽出声道:“我亦是被人冤枉的,董詹士说我泄漏了这届试题,我算起来还是国舅爷呢,还不是半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进了牢中画了押,谁有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呢!”
张二郎震了一震,喉头一阵咽噎,什么话都吐不出来。
楚道人看他半响,终于道:“在牢狱相遇,也算有缘,你且伸过手来,我帮你最后瞧上一瞧罢。”
这番模样,越发玄乎,不止两个狱卒,连外头的狱卒都纷纷跑进来瞧着楚道人的耍神棍术。
拿着张二郎的手,知晓自己还有转机的楚道人瞬息恢复道骨仙风模样:“你姻缘线一断再断,姻缘线串到仕途纹上,这仕途不顺皆因姻缘而起,可惜可惜,你若从一而终,必是大富大贵命相,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你被人引入不善之局,该有如此劫数,怨不得他人了。”
张二郎眼眶热热的,跪在地上请求楚道人:“真人,请您帮帮我。”
“无法无法……贫道不可能逆天而为之……”
张二郎还想再说,那外头的狱卒都已经叫唤起来:
“道人,您来帮我也瞧瞧这手相呗。”
“道人,您来帮我卜一卦罢,就卜姻缘。”
“道人,您会不会画符驱邪啊?”
楚道人今日小露一手,在牢中的待遇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起来,狱卒们纷纷从一到十的拍着长龙等着楚道人的看手相。
张二郎仰在隔壁间,看着楚道人指出那些狱卒的之前事,得到一片哗然般的赞扬后,滚烫眼泪越发止不住的往下流。
“世间之事,能否再倒回……”他喃喃一声,想到当日站在紫霞山山中腰,一身白衣水蓝裙瞧着自己的少女,想到当日在酒楼上,一身绯红衣裳与众姐妹嬉笑的那人。
张元诩抬起手,瞧着适才楚道人说的姻缘线、仕途纹,眼泪沾满了手掌:“云流……”
……
宁石得了楚道人与张二郎下狱、宁慕画被赐婚的消息,第一时候自是相禀了七皇子。
七皇子得了这个结果,颇为满意的“嗯”了一声,问:“宋家那儿,那个表姑娘可有什么动作?”
“小温回来禀告说,今日那宋娘子出了府,去寻了季府七娘子,如今小温人还未回来。”
玉七:“待人回来,把听到的一字不漏说仔细了。”
宁石应声。
不一会儿,礼部的季正德就来临华宫求见了。
进了的书房内,季尚书行过礼,呈上那份拟好的礼策笑道:“七殿下,这是半月后,您册封大典上的安排,您瞧瞧还有哪儿觉得不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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