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蔡经治一身热汗从远处狂奔而来,抵达阿真身边,当即禀报:“少爷,奴才问过了,夫人确实刚刚离开辽寨回上京。( ”
处于焦急里的阿真听到确认,目光转向不知所措的阿奴儿脸上,紧盯着她对蔡经治慎重询问:“是阿球球亲口说的吗?”
“是!”蔡经治不明白今早的少爷到底是怎么了,沉声回答:“奴才亲自到阿球球军帐,他们正在议事,所有人都亲眼目睹夫人离开。”
阿蓝无只字片言突然离开,有这个可能吗?屡屡得到确认的阿真疑惑了,收回搁于阿奴儿脸上的视线,转身朝蓠门跨出,目光往凌乱的间间蓠茅房看去,见到被兀鹰唤出来的大堆男女老少,心里更是突兀,回头往住了一晚的蓠茅房再看一眼,沉默地跨出大步朝西门方向急骤离开。
布哥等人逐一唤出房内的百姓,返回时见少爷已走远了,五六人是一头雾水,彼此相觑了一眼,不解地急朝前追去。
阿奴儿和阿玲站于小院内,目送离开的郡王一行人,待见不到身影了,阿奴儿重重叹了一口气问道:“孙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始至终贫穷低下的阿玲突然挺直了身板,抓了抓极痒的头皮,菀尔转身笑道:“阿姐你问这个干什么,大郡主要生气也对孙公主生气,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阿奴儿认真看着阿玲儿,皱起眉头奇怪询问:“阿铃儿,这里的房子全都一模一样,为什么大郡王偏偏会选你的房子?太奇怪了吧。”
别说阿奴儿费解,就连阿玲儿也一脸难懂,摇了摇头走到衣架前,收回那件残破的袄子说道:“孙公主昨日傍晚让我住这里,然后在衣竿上挂了这件破衣服,要我可怜一点。至于大郡王为什么会来,我也不知晓。”
看了一眼阿玲儿挽在手弯上的破袄子,阿奴儿更是不解,指道:“这衣服都破的和蚤牛皮一样了,你还收回做什么?”
“孙公主交待的。”阿玲儿看了看手中的破袄子,不是很明白转身往房门走道:“好了,阿姐你该回去了,让孙公主知道你在这里和我说话,她一定会惩罚我的。”
“嗯。”想到孙公主花样百出的惩罚,阿奴儿乖巧点了一个头,就不再停留地离开蓠门,往南面飞快跑去。
阿真一路沉思,分析着昨日到现在的一切,自已的心里也是纳闷之极,莫非是自已庸人自扰?但是不对呀,昨晚突然的困顿,早上起来的晕炫,明明就是中了蒙汗药的后症,可是为什么没生事情?难道有人吃饱没事干特地拿蒙汗药耍玩?
切!又不是小孩子,有谁会吃饱没事干拿蒙汗药玩?听过拿套套当气球吹的,也没听过拿蒙汗药当嗨粉吸的。
走过了西城,他摇了摇愣脑,钱也没丢,阿蓝没失踪,自已身上更没少块肉,看来是自已太疑神疑鬼了。
暗自叹笑了一声,他很快就把想不通的一切抛诸脑后,走入营寨来到自已的王帐,吩咐守于帐口的兀鹰备膳备浴,转身朝隔壁的帅帐迈入。
早议的诸将见着大王回来,七嘴八舌全静,整齐从椅上站起见唤:“大王。”
“都坐下。”压了压手,阿真走到帅台前,背靠于帅桌慵懒说道:“西夏弹丸小国,我军七十余万太多了,留下围宫的十万兵马,其余的全都撤回大理吧。”
听得此道撤令,白宗应紧急走下帅台,对慵懒靠于桌案上的大王急道:“大王,金辽三十余万虎视眈眈,我军若撤,西夏恐落入其手中。”
就知道他们会这么想,阿真呵笑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别担心,昨晚我和金辽商量妥了,以兴庆府为界,北归金辽,南归大理,不会有大碍的。”
此言让众将安下心,哥罗非常的不解,抱拳出例道:“大王,我军好不容易来到兴庆,何故要与金辽并分西夏?”
“事要一件一件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他手指想独吞西夏的哥罗说道:“虽然我军有杀伤力极强的火炮,可金辽不比西夏。再则,我军年年征战,兵马极为疲备,目前得好好的休养休养,待来日再与金辽一决高下。”
他大气滂沱之言令众将彼此笑赞相觑,段洽宇出例赞同:“大王所滤的是,予兵士休养整顿,拱固国脉,来日再行决战亦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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