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原将厨房里面的干锅拿出来搁在茶几上,用勺子在锅里掏出一个还泛着热气的鸡蛋出来抱在手帕中,这才将递给我说:“快点在淤青处滚一下。”
我接过鸡蛋放在额角处轻轻贴敷,真的感觉舒服了一些。
廖原又帮我泡了一杯三七,看我喝下之后,又指着我的额头说:“你这鸡蛋滚动的方向完全不对,要按照同一个方位,逆时针的匀速旋转,这才还有利于淤血散开。”
廖原说话间便接过我手边的鸡蛋帮我在额角滚动,我正好乐得轻松,直接就仰躺在了沙发上让他帮忙散淤,嘴上夸上两句说。
“廖原,你真不愧是资深医生,手劲就是不一样,比我滚动的感觉好多了。”
廖原笑了一声,倒没有接我的话,只是问我早上在彭涛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我怎么会在哪里?
说到这里,我便把发生这些事情都和盘托出,我心里对彭涛一直存在着个疑问,眼下问他最合适不过。
“廖原,我可并不觉得彭涛要侵犯我是因为我太有魅力,你没有看到,他看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恨意,哎,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跟平常那种温和的他很不一样,猛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暴戾而可怖。”
“是这样吗?可是在那些公共聚会上,我看彭涛对他妻子都挺好的,并不像是背地会找别的女人的感觉,何况彭涛一贯的为人很温和。”廖原闻言微微思索了下,便对上我的视线问:“彭涛看向你的那种眼神,有没有种像在透过你看向另外的一个人?”
“或许吧,那种眼神就像是带着强烈的怨恨,又刻意的显现出几分欲望,我实在是难以用言语表述,只是他在说我是高级妓女的时候,很是愤恨的模样。”
“或许他愤恨的对象并不是你,而是高级妓女的这一类人,而恰巧他认为你就是这类人,所以他才会这样对你。”廖原看向我继续解释,“心理学中有过这种案例的存在,一般是患者受过某些方面的刺激而产生了负面情绪,如果这种负面情绪可以自行消解也无大碍,但是若是这种情绪难以排遣,便会形成心理阴影,从而导致了人的性格产生一系列的变化,有些明显有些晦涩,这都是因人而异的。”
廖原说完对上我迷惑的目光,不由得哑然失笑了一声,“我好像说的高深了点,我的意思是,彭涛可以是受过高级妓女这类人所带来的苦痛,所以开始怨恨起了这类人,恰巧他对你的误解让你成为了他的怨恨对象,所以他才会通过侵占你而达成某种报复的快感,就像在报复当时给他带来伤害的那个人,这样你懂吗?”
我好像是明白了一点,经廖原这样一解释下来,我觉得这与彭涛表现出来的状态似乎是相吻合的,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要侵占我,甚至于还毫不顾忌孙总在家,难道彭涛心里会有疾病吗?但是他自己不就是一个医学博士,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病。
“因为医不自治,病症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医生在判断之中会掺杂不必要的顾虑,反而影响了客观判断,何况在现下的大环境下,很多心理疾病患者都在潜意识中不愿意承认自身有此缺陷,所以更难被发现,以我跟彭涛这些年的相处而言,我实在看不出他竟会是这种人,看起来他是可能存在着这些心理问题。”廖原笑了下,神情带着几分向往说:“我一贯最佩服那些先可自医而后医人的医者,不过显然彭涛做不到这一点。”
我怔愣的听着廖原最终所下的定义,心里隐隐闪过什么,我便把误遇孙总出轨的事情给他说了,我想着彭涛的性格缺陷会不会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廖原说了句很有可能,说不定彭涛知道孙总在背地了出轨,只是出于某些原因并没有戳破,甚至于还愿意表面上营造起夫妻和睦的假象,但是实则心里很痛苦。
廖原说既然找到了彭涛仇视我的原因,要扭转他对我的态度也很简单,只要让他相信我是清白的良家妇女,他自然不会将怨恨转移到我的身上。
我这才知道原来廖原跟彭涛认识了很多年,虽说他小了彭涛七八岁,不过在彭涛还是个研究生的时候,当时工作的地方便是廖原家经营的盛天医院,何况平日里在工作的时候,廖原也时常跟他打交道,所以两个人交情还算深厚。
怪不得早上彭涛看到廖原的名字的时候那么诧异,原来两人还有这样的一番交集,现在我知道了彭涛手中的瑞年跟江腾之间产生一番牵扯,但是眼下的我根本没有精力去探究这些,只因我如今都大祸临头,自顾不暇了起来。
我想着这次招标的事情,哀声叹了两口气,只觉得前途未卜,心思一时间都灰败了起来,眼下我怎么办才能够自救呢,我着实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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