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出我忧虑的模样,廖原便问我最近怎么了?
我满腔愁绪实在是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显然廖原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做事沉稳可靠,最重要的是我一向是相信他的,我便把江腾和工作的这些烦心事索性都告诉了他。
廖原听着听着也不由得面色担忧了起来,他迟疑的开口说:“怎么感觉这些事情衔接的过于到位,一件接连着一件的发生,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孙若霜在商场上打拼这么久,我当然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暗算到这个地步也不惊讶。”
我倒没有并没有把廖原的话放在心上,只觉得是孙若霜的段数太高才会导致成如此局面。
如果我没有发现瑞年的事情跟孙总有关的话,今天在我知道孙总自导自演的那个电话之后,我还可以去找孙总把话说开把话说开,大不了我就是辞职不干了。
偏偏我就是知道了瑞年的事情,我害怕孙若霜暗自对江腾不利,呆在她的身边能打听的内幕消息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到江腾,只是如今她又要对付我,我心里失措无比,却对眼下的局面无能为力。
这些事情如同一团乱麻般的复杂,我根本整理不出什么头绪,只能是被动的接受这些事情的牵引。
“我却觉得就算你把话说开,你也不可能轻易的辞职离开,不会那么简单的。”廖原皱着眉头看着我,又说:“而且怎么你一去孙若霜的家里,就看到了瑞年发明者的那张报纸,为什么会那样的巧合。”
我忙说是我的裙子上的流苏勾到了书桌边角,才会让那些报纸散落在地的,这不可能是人为,即便是孙总说报纸放错了地方。
廖原却摇摇头,正色的告诉我,如果有人想要我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来告诉我,即使是我的裙角没有勾到书桌边缘,也会产生另一个巧合来让我发现这件事,正是因为是我自己发现瑞年研究者是彭涛,所以才会忽略掉其他的因素,以为只是意外。
我蓦然的陷入了沉默,想了一会儿又觉得是廖原在杞人忧天,眼下除了林伯和江腾,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是江家私生女的事情,谁又会因为江腾服用有毒产品的事情做局让我得知此事呢,就算是上次在医院门口抓到我的林昭,也不可能会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的吧。
有些事情本就说不清楚,或许真的只是意外。
廖原笑了一下,淡声说:“或许是吧,但是陈曦,你现在万事一点得小心些,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虽然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却一直都在。”
我点了点头,看着廖原面色担忧的模样,有意的想要冲散下如今沉闷的氛围,便勉强的笑了一声说:“知道了,我每次遇见了麻烦事,哪次不是来找你帮我善后的,仔细想来,从小到大,你帮我那么多次,却从来都不求回报,而我现在竟然都不会对你产生那些过于感激的情绪出来,想来是太过熟识的缘故。”
廖原淡抿了下唇,让我千万不要跟他客气,他似乎看出我的意图,便也捡些轻松愉悦的事情来说,最后渐渐的亦然沉默了起来,只是手中滚鸡蛋的动作依旧毫不间断。
待一个鸡蛋温度变冷了之后,廖原便又在干锅捞起一个温度适中的鸡蛋替换,接连把一锅的鸡蛋都滚了个遍,廖原还说要再去烧锅鸡蛋来滚。
其实一只手来回重复着一个动作挺酸涩的,何况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当即便让廖原早点儿回去,廖原还是不放心,嘱咐了很多事情,又指着地上的袋子说:“这里面有一个去淤的药膏,你记得睡前涂抹下,另外几个袋子装的是所里下乡的医疗小队带回来的山中崖蜜,喝着对身体很好;还有山枣和野核桃,没事随便吃两颗,总归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连连点头,一直送廖原在门口离开之后,这才靠在墙上微叹一口气,只觉得前路凶吉难测,而眼下的我却无所依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