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诸葛亮的谦谦有礼,夏侯渊却是寒色相对,冷哼一声,眼中尽是杀气,喝声问道:“诸葛村夫,你前番屡屡派人前来求助,我大魏不惜与北晋毁约,已然出兵西川!”
“此下,大魏天子更从中原调拨兵马,准备袭击北晋之后,解你蜀汉之危,你却不识好歹,竟敢反助吴贼,与我大魏为敌,你可知廉耻乎?”
夏侯渊此言一出,吴兵、交州兵内顿时猝起阵阵惊呼声,骚动不已,朱治听了,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几分冷冽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至于诸葛恪,则是眼眸眯起,不知在暗中思索什么,就在众人纷纷色变之时,诸葛亮脸色勃然而变,眼中泛着阵阵怒恨之色,向夏侯渊喝叱道。
“大魏犯我蜀汉荆州,使我蜀汉国力大损,北晋贼子方得有机可乘,恨苍天无眼,我蜀汉已遭北晋贼子所灭!”
“幸赖东吴仁义,给予安身之所,亮自然要竭力相报,至于前番求援之事,若你大魏当真有心相助,早当听我所言,放弃攻取东吴,转战西川,与我等夹攻北晋贼子,可曹老贼居心不良,只遣三万兵马进往巫城,妄想得渔人之利,你等有何颜面,反倒责备于我?”
夏侯渊听了,放声大笑,凝声喝道:“哈哈哈,我素来听闻诸葛亮口齿伶俐,能说曲为直,今日见之,果真口才了得!”
“哼,反覆无常的小人,东吴欲要借你谋略,抵抗我大魏,就怕东吴此番,却是自作聪明。引狼入室!”
夏侯渊此言一落,吴兵、交州兵内又涌起连番骚动,诸葛亮心里明悟。却不拆穿,突做怒状。手指着夏侯渊,浑身气得抖颤,厉声喝道:“夏侯渊,你休要血口喷人!”
夏侯渊见诸葛亮忽然发怒,方寸大乱,又是笑起,放声大呼道:“天下人谁不知你诸葛亮才高八斗,智多胜妖。更兼对蜀汉赤胆忠诚,东吴虽接纳于你,你却仍为蜀汉之臣!”
“哼,你早晚定会在东吴之地,助蜀汉东山再起,待那时东吴纵能逃过此劫,但最终却乱于内患!”
“你!!!”诸葛亮咬牙切齿,为之气结。
夏侯渊一脸冷笑,听着背后骚动越大,诸葛亮眼眸一闭。俨然一副清者自清的态势,忿然甩袖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亮问心无愧。待助东吴驱退你等贼子,亮自会率军谋取西川,等待时机,以成复国大业!”
“哈哈哈,大言不惭,我料你等蜀汉余孽,将不过数人,兵不过数千,若不图谋东吴基业。凭甚与北晋为敌?”
夏侯渊又是哂笑,诸葛亮听得脸色连变。气愤不已,连是张口。奈何一时间却是无言以对。
张飞见状,早就气得浑身冒火,怒喝一声,纵马挺矛,赫然杀出,“夏侯匹夫,我先撕了你的狗嘴!”
“哈!诸葛村夫,你道理说不过我,便放恶狗,想要我闭嘴么?”夏侯渊冷然一笑,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张飞风驰电掣般,飞马已然将要杀到眼前。
夏侯渊大喝一声,策马而出,拧刀抵挡,两人须臾交马,张飞抡起蛇矛,一来便是一招气势骇人的横扫千军,扫向夏侯渊的胸膛。
夏侯渊倒身避开,人马分过瞬间,猛地转身,舞刀便劈,张飞宛如背后生眼,挪身就避。
夏侯渊一刀劈空,坐下战马冲了一阵,夏侯渊猛地一勒缰绳,便是转过马来,此时,张飞亦把马转回,两人四目对视,如在半空中撞出了炙热的火花。
与此同时,诸葛亮却早就恢复如常,脸上带着一抹淡笑,与身边的羌人校尉彻里吉低声数句。
彻里吉一听,顿时面起惊色,方才知道为何适才诸葛亮会大失方寸,眼中尽是钦佩之色,连忙勒马望左翼阵内的朱治而去。
另一边,朱治正望着张飞与夏侯渊拼杀,虽然张飞占据上风,但朱治却毫无喜色,反而眉头深锁。
忽然,一员羌人将领策马赶来,阵前吴将立即纵马截住,厉声大喝,叫住那羌将,朱治定眼望去,见那羌人正是平日侍奉于诸葛亮左右的彻里吉,心头一震,遂令前阵将士退下。
彻里吉急急下马,拜礼毕,向朱治言道:“丞相有言,还望朱将军莫要多心,如今我等与东吴同舟共济,兴辱与共,岂会生有异心,眼下万事当以大局为重,齐心协力,以解东吴之危!”
“丞相刚才故作心虚,乃是猜得夏侯渊欲使离间之计,遂有料算,故而将计就计,待会朱将军可随机应变,但看我军后撤,立马下令撤军!”
朱治闻言,脸色一变,眼中不禁露出几分骇色,先不说这诸葛亮其心若何,但就在刚才一阵子,诸葛亮便能察觉出夏侯渊的计谋,更立即有了料算,这份鬼神莫测的才智,如何令人不心惊胆跳,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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