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蹲在地上,吸了口旱烟,说:“我天天来这里转上一转,怎么看不出来有蹊跷?洪武帝那个时候,重建墓,光一个明祖陵,他就建了二十六年,下面的官吏跟风,墓也讲究。这里地势上斜下平,你站着的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当年的墓室入口,本来应该能见着金刚墙,不过当年应该发生过泥石流,把门口给掩没了,也是这墓能留到现在的原因。”
瞎子缓缓说:“我不是说这个,孙老,您看这地方是不是有些奇怪,墓的纵深没什么问题,但这里横阔远远超过了五十步,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孙老头站起身来,嘴里说:“地形开阔一些,也没什么……”但是忽然,他顿了一顿,说:“你是说,这里不止有一个墓?”
“对,这里应该是个公共墓地,葬了不止一个人。”
“葬了不止一人,那就是说,我们得要倒不止一个斗?”我小声问二狗,二狗还是那一脸死人样,没搭理我。
“怪不得,当年我进去的时候,匆匆一瞥,瞧着地宫有些窄了,当时也没在意,后来估计遇着了你们要找的东西,跟那东西交了回手,也没来得及细看,印证着村民宦官墓的说法,看来你说是墓葬群,倒也有些道理。”孙老头似乎想起以前的往事,神色黯然。
司马青莲毕竟是小女孩心性,她盯着孙老头,说:“交手?你跟那东西交了手,却毫发无伤?”
孙老头苦笑了一声,说:“小女孩好奇心倒不小。其实说来惭愧,当时我刚进地宫,就感觉情势怪异,心里惊惧的要死,只来得及远远朝着个黑影子掷了把刀子。做我们这一行,自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保命法子,当时知道里面有危险,我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饶是如此,我这条性命,十亭中也去了一半。”孙老头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不住抽搐,他慢慢挽起左脚裤管,露出那条瘸腿。只见那腿装着一副合金的支架,靠膝关节处断口平整,看样子是被什么利器给生生斩断了:“要不是小老儿我对自己够狠,自己斩了自己的腿,哪里还有命在。”
“啊!”司马青莲轻声惊呼,闭眼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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