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定是有人来找我被袁兴挡住,如果叫人发现我不在就糟糕了。姚大哥,我必须先回去,有什么事等我晚点过来再说。”马秀英腾的跳起来,快速奔出门。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姚天僖傻了眼,连忙追出门外,马秀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遮掩墙洞的帘子孤零零地来回晃动。他茫然地看了李碽儿一眼,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直至沮丧无力地垂下。
微风乍起,吹皱了一池绿水,可惜很快就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马秀英赶回林瑛园便听见门外传来袁兴和人争执的声音。
“姐姐说不喜欢你们打搅。”
“滚开,你这个小畜生!”一听这嚣张跋扈的男声就知道是郭天叙。
袁兴死死地扣住门板,脸憋得通红,“姐姐在睡觉,不准进去。”
“骗人!大白天马秀英根本就不会睡觉。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阻拦我,再不让开我要动手了。”郭天叙气急败坏地吼道。他手上拎着一个鸟笼,里面装有一只红嘴鹦鹉。这是他在放学路上买的,想要送给马秀英,哪知道兴冲冲赶来却被呆板木讷的袁兴拦住。
“大白天就不准人睡觉啊?你要动手就冲我来,别欺负小孩子。”马秀英的声音突然从袁兴背后冒出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郭天叙讪笑道:“秀英,我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怕妹妹们抢去,先给你送过来,谁知却被这不懂事的小子拦住。”他贪婪地看着马秀英,贴身丫鬟蠢得跟木头一样,哪有马秀英灵动,几个月没见,这妮子出落的越发水灵,若不是碍着兄妹名义,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马秀英压在身下。
“郭天叙,我和你不熟,别叫得这么亲热。说起来你也是快成亲的人,也该注意男女之防了,别一天有事没事就往我这里跑,省的仆人们说闲话。大夫人也不喜欢你和我这个扫把星接触。快回去吧,我被你们吵醒还没来得及洗漱呢。”听见郭天叙辱骂袁兴,马秀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看也不看郭天叙手中的鹦鹉直接下逐客令。
郭天叙怔了怔,有意忽略掉马秀英前面说的话,“谁敢说闲话?你别听他们乱嚼舌头。我跟娘说了,你不是什么扫把星。”
“算了吧,郭天叙,你娘和你妹妹怎么对待我的你心里也有数,若不是她们一天到晚羞辱我,外面怎么会把我传得如此不堪。拜托你就别再给我添乱子了,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待在林瑛园了却残生。”马秀英被郭天叙色眯眯的眼神盯得想吐,低下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郭天叙急忙解释,“外面的流言不是我娘和妹妹说的,我娘也在查是谁乱传谣言。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所以买了只鹦鹉逗你开心……”
装可怜没有效果,马秀英顿时沉下脸,粗暴地赶人,“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你有时间跟你娘解释去,别来骚扰我。”
“你!”郭天叙趁兴而来,却接二连三遭受冷遇,不由恼羞成怒,“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
“是,我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还得仰仗你们郭家人的鼻息生存。”马秀英冷冷地吩咐袁兴,“把门打开,咱们去花园走走,至于郭大少爷爱上哪上哪。”
郭天叙脸色一变,“我不是这个意思……”
马秀英和袁兴视而不见,留给他的只是两个头也不回的背影,偏生那只鹦鹉还在“好啊、好啊”叫个不停。
郭天叙瞪着忿恨的眼睛,胸膛中翻搅着熊熊怒火,拎鸟笼的手几乎变了形。府里上下谁不把他宠着让着,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看,谁知马秀英和袁兴竟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特别是马秀英对他的态度让他心寒,他数次低声下气讨好马秀英,换来的却总是难堪。也不想想没有他们郭家的收留,她哪能过上安稳日子。
原本郭天叙有些喜欢马秀英,现在只觉得这个女子不知好歹、无情无义。怒火在心头越烧越旺,他怨愤地扔下鸟笼,向大张氏院子走去。他这就去告诉娘,自己要纳马秀英做小,到时候他要百般羞辱马秀英,以泄今日之耻。
“什么,你想纳马秀英为妾?”大张氏瞪目结舌,怀疑自己听错了。
郭天叙跪在大张氏膝下,“是,求娘成全。”
“不行,不行,那是个扫把星,我巴不得尽早把她赶出门,你还要弄进来,这辈子都缠着我们家?我不答应!”一提起马秀英,大张氏就极度厌恶。她千方百计想把马秀英嫁出去,年前都要和窦家换帖了,可恨却被仆人嘴碎坏了事。后来又托媒人说过几次亲事,对方不是嫌马秀英命格不好就是嫌马秀英不是郭府正经的小姐。几次三番,媒人都不愿意登门了,这事也就慢慢拖延下来。没想到未等她再把马秀英嫁出去,郭天叙今天居然提出这么个荒唐的要求。
郭天叙死乞白赖地说道:“娘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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