逊影惭愧地说道:“我们的人无法接近陈友谅获取他的信任,他的疑心病很重,身边的心腹都是跟他一起起义的几个人。”
“无妨,民间不是说‘友谅最桀,士诚最富’,此人若是像张士诚那么好对付,也不会成为国公的劲敌了。不过我猜他万万想不到瑜素雪用生命换来的部署图竟然是假图纸,这些假图纸会在关键的时候要了他的命。”
逊影略微迷惑,明明现在和朱元璋打得最厉害的是张士诚,为什么马秀英却说陈友谅是朱元璋的劲敌呢,陈友谅再厉害能和有元廷支持的张士诚相比吗?
马秀英把发丝撩到耳后,悠悠说道:“张士诚此人心底不坏,能够善待百姓,他起义是想改善百姓的生活,可是跟他起义的人不一定这样想。偏生他耳根子软,没有主见,常被人利用,成了反复投靠元廷的小人。此人胸无大志,不足为虑。但是陈友谅却不一样,数年前我曾和他打过一次交道,那时他才带领几人就敢截杀我们数十人的大部队,足见此人多么胆大妄为,而且他心狠手辣,做事不顾道义,只为达到目的,他在短短几年从一个小头目成为天完国实际掌权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我是国公,更愿意先把这个还没完全成熟的对手提前干掉。可惜国公忙着和张士诚作战,现在抽不开人手啊……”
逊影恍然大悟,“这就是主子常说的看得见的危险不一定危险,潜在的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是啊,所以我们要防范于未然。”马秀英抿了一口茶,话锋一转,“刘基现在情况如何?”
逊影早听她形容过刘基的厉害,所以恭恭敬敬地说道:“刘先生还是和宋濂他们闲云野鹤,有时在山中饮茶,有时在溪边钓鱼……”
马秀英轻笑一声,“这刘基休闲的时间差不多了,也该让他给国公出出力了。”
“可是国公忙着征战,哪有时间去青田请刘先生?”
“谁说让国公去青田了?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刘基,如果他只是徒有虚名,这样的人不请也罢。”
“主子!”逊影惊呼一声,“您去青田那三位公子怎么办?”
“当然带上他们一起。”马秀英早有打算。孩子们就是她的眼珠子、命心肝,走哪自然要带上。
逊影不答应,搬出朱元璋,“三位公子年龄尚幼,国公不会同意。”
“他忙着打仗,哪有空管我,等他发现我早到了青田。”马秀英压根就不去考虑朱元璋的感受,以前她心思放在朱元璋身上,什么都围着朱元璋打转,现在心思转变,觉得有没有朱元璋在身边都无所谓了,既然这样,不如离开一段时间,去青田散散心,顺便去见见那个被世人吹得神乎其神的刘伯温。
逊影狂摇头,“您这样很危险。”
马秀英狡黠一笑,诱|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谁会注意到我,再说有你和袁兴陪着,我怕什么。况且这些年我一直在府里忙碌,都没有机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多枯燥啊,还要被人嫌多事……难道你就愿意见我被困在府里闷闷不乐……”
逊影长叹短吁,左右为难,历经千百次挣扎后,终于垂下脑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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