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说不清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进宫的,反正没有新嫁娘的喜悦和娇羞,从头到尾都是淡然。老太后看着刘月试着新嫁衣,脸上却没半分出嫁女的样子,反而像是在给别人试嫁衣似的。
老太后本来以为刘月对这门亲事面上不反对,嘴上却不会认可,可是那日她亲口应下了,老太后也就没多想了。反正于双方都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看到刘月这幅样子,老太后都看不下去了。“你们全都退下吧!”立马正在给刘月试衣嫁前的宫女们,全都恭敬的退出屋内。
刘月知道太后肯定有话要同自己说,其实刘月对太后没有敌视,可是却并不喜欢。太后为了自己的孙子,可以逼自己嫁任何人,决定自己一生的幸福。
可是太后却给了自己郡主的身份,还给了自己从宫中出嫁的体面,虽然全是看定北侯府的脸面。
太后看着镜子中一身嫁衣,美的不可方物的刘月,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你恨哀家吗?”。
刘月平静的回道:“回太后话,月儿不恨太后,也不恨任何人,这就是命,这就是月儿的劫数。”
太后突然笑了起来,“确实是你的劫数,你就不该出现在明儿的生命里,明儿放不下你,可是哀家要让他必需放下。当然你救了明儿的命,哀家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所以哀家给你体面。
现在你能嫁到定北侯府去,也算是哀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你有事可以直接来求哀家。只要哀家活着就行,如果哀家不在了,那么这个承诺就没有了。”
刘月突然笑了笑。这就是太后,这就是这位高高在上的人,她们总觉得给你富贵就是最好的补偿。就算现在自己不会嫁给南宫明,可是也不需要这样的补偿。
不需要这些别人强加给自己的体面,这样会让自己觉得原来自己真的很卑微,连自己的命运也不能撑握在手中。“太后给月儿的体面。定北侯府会记在心里的。”
太后狐疑的看了刘月一眼,如果京城的寻常官家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老太后不会觉得奇怪,可是刘月只是从乡下地方来的商女,她如何会懂这些官场之事呢?
不过早些知道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她才更加明白,她那些傲气和任性还有清高,在皇权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既然你明白,有些话就不必哀家教你吧!”
刘月点点头:“太后放心。月儿在定北侯府一定会尽好儿媳的本份,不会让太后为难的。”
太后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这丫头是聪明,可是到底出身太低,对朝中之事并不了解,所以她只知道自己让她在宫中发嫁,是给定北侯府的体面,却不知道她去定北侯府还有一个作用。
老太后看着这身嫁衣。绣工精美自是不必说,上好的江南绢纱。这一身衣裳可以够寻常老百姓吃一辈子。
老太后看着镜中的刘月,眼里多了几分冷意:“你只知其一,殊不知哀家让你嫁到定北侯府还另有所图,只是不管你应不应下,你都和皇家的利益联在一起了。”
刘月不明白太后为何这样说,本能的皱眉。对于朝堂上的事,刘月知道自己真不大懂,所以老太后的话自己真是想不明白。
自己只是一个民间郡主,而且这郡主得来的还不光彩,算是用自己最美的爱情换来的。太后到底让自己去定北侯府做什么呢?
刘月觉得自己越来越迷惑了。就像听到南宫明对自己说定北侯府需要自己的身份,需要一个无任何背景的儿媳妇一样。
这些人站在最高的地方,想的不是如何为百姓造福,却成日里算计这算计那,吃的喝的全是老百姓的,难道她们不会愧疚吗?
刘月眼神眼的嘲讽味更浓了,“太后此话到底是何意思,恕月儿愚钝想不明白!”
太后这样的人精如何会漏掉刘月眼里的嘲讽呢?就让她去嘲讽吧,总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同自己一样的算计任何人,任何事,只为了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东西罢了。
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会例外。“哀家把你嫁到定北侯府,只是需要你盯紧定北侯府的动向,探清定北侯府可有不臣之心。一旦有任何不忠的行为,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来禀告哀家如何?”
刘月突然转身吃惊的看着太后,眼里全是不可致信,这怎么可能呢?难怪南宫明说皇上忌惮定北侯府,原来还真是这样,看来定北侯府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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