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便连忙上前,将那小宫女打了几下,便斥退了下去。她亲自给太后倒上新茶来,软语劝慰:“太后别动气。若僖嫔不中用,太后另寻他
人就是。这宫里这么多的嫔妃,不信就没个能怀下龙裔来的。”
“哪里有那么容易!”太后满脸的戾色:“当初就安排这么个僖嫔,便费了咱们多大的心力!宫里的人是不少,可是比她更有资本的却不多,一时之间又叫哀家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
知秋自然明白,这个人选的确难挑。
首先必须年轻貌美、知书达理,能书善画,方能入皇帝眼界;
其次此人必须家世低微,无依无靠,方能不叫贵妃提前防备,更能叫皇上心生爱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人必须得有野心,有敢于想象未来、敢于希冀超过贵妃去的勇气;同时却得忍得住,能将这份野心完美地掩藏好,开始不叫任何人瞧出来。更要耐得住寂寞,可能最初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要熬得住默默无闻。
或许符合前两个条件的人选在宫里还能找的着,然则最后这一条却不是任何进得了这后宫的女子都具备的了。
可是太后此时忧心如焚,知秋便也只能劝:“太后且放宽心,这样的人在宫里绝不会只有一个僖嫔,一定会再出现另叫太后满意的人选去。”
太后倒也渐渐平静下来:“也是。知秋啊,你素常要替哀家多长一只眼睛,多在后宫里走动走动,替哀家去另找来一个这样的人。六宫嫔妃不行,便去瞧瞧那些宫女;若是宫女也不济事,也可瞧瞧女官局的人。如若还是没有,便干脆到宫外去打听,看谁家有这样的女儿。”
知秋心上影绰绰浮起一个人,却赶紧挥开了,蹲下福身:“太后放心,老奴一定用心。”
太医们都去了后,僖嫔自知无能,赶紧来求见太后。
太后对着她,便极有些恹恹的样子。
僖嫔心惊不已,连忙跪倒:“妾身知道错了,太后万万原谅妾身。”
太后便搁下茶盅,也不叫起,只任凭僖嫔这么跪着:“听说皇上近来对你,倒不是那么新鲜了。他这些日子,竟又三不五时去昭德宫看望贵妃。说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不妥当的,竟叫皇上开始不待见你了?”
这宫里的事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僖嫔吓得赶紧伏地叩头:“回太后的话,妾身真的不知道错在了哪里。这些日子来妾身依旧全心全意伺候皇上,不敢有半分的差池啊。”
太后目光一冷,猛地将手中那盏茶朝地上掷来。“啪”地一声脆响,虽说茶杯没打到僖嫔,可是那茶水茶沫还是溅了僖嫔裙角。
“僖嫔,哀家此时问你话,是要听你掏心窝子的实话!若还是这些敷衍人的套话,这宫里会说的人成千上万,哀家为何独独问你?!”
僖嫔终究不笨,伏在地上哀哀哭出了声:“妾身自忖这些日子并无不周之处,唯有,唯有,怕是说错了一句话……”
“你究竟说什么了?!”太后厉声问。
僖嫔被太后雌威惊吓住,哭得梨花带雨:“那些日子皇上为派何人出使草原而心烦不已。因妾身彼时几乎每晚都在乾清宫侍寝,眼看着皇上宿夕难寐,极为心痛,于是,于是——便向皇上进过几句言。”
太后眯起眼来:“你竟然胆敢善论朝政,更向皇帝推荐了北行出使的人选,是不是?”
“是……”僖嫔伏地大哭:“妾身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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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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