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他娘只知哭,哪有主意,还是邻居们帮忙照顾,又请人到京里给客印月送信,让她赶紧回家。要不然,恐怕就见不到丈夫最后一面了。
客印月接到信后,当时就慌了神,她固与侯二没有夫妻感情,可陡不丁听到侯二要死,身为妻子的她,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加上担心侯二这一死,儿子国兴无人照料,所以请了假急忙归乡。
“你先别急,万事有我。”
良臣拉客印月拉上马车,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不住的宽慰她。
客印月哽咽道:“我与他终是夫妻一场,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吉人自有天相,或许这会二哥已经好了呢…你也别太伤心了,伤了身子我可心疼的很。”良臣睁眼说瞎话,侯二明明就是这年死的。可不这样说,他又能说什么。
好一番劝慰后,客印月终是止住了抽泣,旋即想起什么,愕然的看着良臣:“你…怎么做了太监?”
“这事说来话长”
良臣也是熟络了,当下长话短说,将自己假公公办海差的事与她说了。
客印月听后愣了半天,许久,幽幽说了句:“皇爷真是折腾人。”
“圣意难违。”良臣轻叹一声。
“既然你有皇差,就去忙吧,你送我到车行,我再买票回乡。”客印月见天色还早,今日还有大车离京,便急着要良臣送她去乘车。
良臣犹豫了下,不放心客印月一人回去,毕竟侯二的死是被打缘故,很难说侯家那边没有事发生。万一客印月一人回去,碰上侯家和赌场的人争闹,她一个弱女子在当中要出了点事,良臣可是追悔莫及的。
思来想去,寻思反正自己也要回家乡招人,便咬牙道:“巴巴,我陪你回去。”
客印月一愣:“那你的差事?”
良臣想了想,对她道:“你容我半天,我把京里的事安排一下,明早便和你一起回去。”
客印月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良臣忙叫小田把车驶回左安门,下车后他让小田将客印月拉到不远处的客栈先安排下,然后就把郑铎和陈默叫了过来。
“公公要回乡?”
郑铎和陈默听了良臣所说,都是吃惊。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要把办事处维持起来,先前我吩咐的事情都要做了。孟国忠和兵仗局那边的事,你们接手办好。有什么棘手的事,可以去请李永贞公公帮忙。”
良臣说着就写了封信,是给李永贞的,将自己回乡的事告诉对方,请对方帮忙照看办事处这边。
又写封信,是给御马监刘吉祥的,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就回乡招兵,请他将武骧右卫的事情安排妥当。
“对了,另外我跟辽东巡抚杨镐大人要了不少降倭,若这批降倭抵京,你二人便去南海子找武骧右卫的监军太监王永寿公公,请他于南海子拨一处予以安置。”
吩咐完主要的几件事后,良臣又告诉陈默,过几天去一下源鑫居找个叫张媚儿的男宠,报他的名字,对方知道如何做。
“若张媚儿问起我,便说我最迟下月底回京。另外,郑铎,你调二十人明早跟我走。”
郑铎和陈默一一记下,良臣信任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去了客印月住着的客栈。临走时,不忘叫小田去告诉瓜尔佳氏自己离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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