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摇摇头道:“到时再说吧,你自己记得把握好机会。”
尼兰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马前,摸出自己的鹿角扳指,套在了右手拇指上。过了一会,泰德骑在马上带着本队的几名豹骑过来,一边向他喊道,“上马!”
尼兰翻身上马,驱马到了泰德身后,与本小队会和。这时,身边到处都是叫喊声,一队又一队的正军小队在集结,渐渐移动向前,汇合成一支更大的骑兵千骑队。
乌迪尔张弓向天射出一箭,离弦的呜镝响箭发出尖利的啸声,这是进攻的命令,号角和战鼓紧随着响动起来。
两翼传来隆隆响声,尼兰看着两边各奔出了一个百骑的豹骑兵,往对面冲过去,很快就已经冲到了城下两百五十步内,对面的城上依然毫无反应。两个百人队开始放慢速度,在他们前面是一道胸墙,胸墙后面是濠沟,他们过不去,只得沿着胸墙向两侧奔驰。可城上依然毫无反应,并没有人放箭开弓。
反倒是有几匹马奔驰时突然脚下打滑,摔了个人仰马翻,后面有几骑一时躲避不及,也跟着撞了上去,又一阵人仰马翻。
后面的骑兵纷纷减速,最后又退回到了三百步外的两翼处。
乌迪尔脸色铁青,城上的无声反应,更像是一阵阵的嘲讽。
“胸墙前面的那一片地上有冰,估计是那些汉人溶冰后泼水结的冰。”有经验丰富的将领马上指出骑兵们摔倒的原因。
虽然损失了十来骑,可乌迪尔并不太在意,他真正心情极坏的原因是隋军的反应。一般的情况下,只要是进入射程之内,士兵都会忍不住攻击的。可刚刚二百骑兵跑了一圈,明明已经进入了城上弓箭手的攻击范围之内,但对方却毫无反应,这可不简单,没有严格的训练,这是很难做到的。这更说明了,城上的守军,确实是一支非同寻常的精锐。这让他又想到了先前那支拖了他们六天都没能撤退的隋军骑兵,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乌迪尔咬牙下令,让辅兵们顶着盾牌上去推胸墙,填濠沟。
又是一阵号角响起,骑兵们退往两翼,大队的辅兵举着盾牌弓着腰向前进,很快到达胸墙下面,开始刀劈铲挖。
这个时候,城墙上的弩手依然没有攻击,但是排成箭阵站在后面的长弓手却开动了。
一个个开始拉弓,弓弦的吱吱响声连成一片,一张接一张的长弓张开,随着一声声的放字喊出,弓手们齐齐将箭头上扬,齐发仰射。
利箭升空,汇集成云,然后带着尖锐啸声呼啸着向早已经设定好的目标处落下。
一支接一支的长箭当空落下,箭如雨下,正密集聚在胸墙前挖墙角的同罗辅兵们顿时面如土色,在他们的惊慌恐惧之中,很快就不断有同罗辅兵中箭。辅兵们丢下铲子锄头,开始捡起盾牌举起,可那小小的盾牌,在那如雨的箭支前,效果并不强,越来越多的辅兵中箭倒地,发出痛苦的惨叫。那举起的盾阵顿时成了筛子一般,到处都是破洞。更多的箭支落下,盾阵的破洞越来越多,最后终于崩溃,同罗辅兵们开始转身而逃,向后阵跑去,不再寄希望于那处处漏箭的盾阵顶。
一些辅兵边跑还边拿出了弓回射,可他们的射出的箭还距离冰城极远的距离,已经无力的落下。反倒是隋军的长弓劲箭,开始向西面延伸,密集的箭雨一阵阵落下,每次落下,必带着一些同罗人的性命。
辅兵不但装备远不如正军,就是他们的战斗意志也是远远不如正军的,在长弓手箭阵的密集箭雨打击下,他们越退越快,越退越远,很快就已经退到了三百步外了。
乌迪尔看着这一轮进攻就这么迅速败了,脸色阴沉,无奈的下令鸣金撤退,实际上他鸣不鸣金已经不重要了,上前的辅兵要么早已经退回来了,要么,已经永远留在了阵前,再也回不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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