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帮。”
林栋梁咬咬牙,吞吞吐吐道:“是这样的,桂花树和香樟树……这两样……林氏有些为难,余总您看,能不能……”后面的话,他自动吞了回去,说不出来了。
余木夕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没什么,秦深说了,林氏只管尽全力准备就好,如果到时候真的不足数,或者质量上不行,我想他也不会难为林氏。”
林栋梁要的可不是不难为,而是零度能够去掉林氏的桂花树和香樟树,别的要什么,他都可以竭尽全力提供,实在不行,哪怕降点价都可以,毕竟秦氏的合同上并没有明确标注每一种花木以及具体数量,只要打通了余木夕这边的关节,有她帮忙从中说和,秦深很有可能会放他一马。
“余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栋梁硬着头皮,犹豫再三,还是别无选择地说了,“我是想……想说……香樟树和桂花树,能不能从……从计划中去掉?”
“什么意思?”余木夕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你不卖了?”
林栋梁哪敢说不卖啊?可他的来意就是这样,抿了半天嘴,也没想好怎么说。
余木夕顿时了然,摆了摆手:“林少,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余氏的副总,零度的一切,我当不了家。既然是跟零度合作,具体事项请找秦深洽谈。”
林栋梁脸一垮,他要是敢直接找秦深洽谈,还用得着求到她这儿?
余木夕明显不想多说,让管家送了客,琢磨着回屋躺会儿,可越想越不对劲,索性抱着孩子去了一趟零度。
余木夕把林栋梁来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秦深也有些疑惑。别说江城,放眼全国,上赶着跟秦深做生意的人,简直够组个军队的,可林栋梁到了手的买卖却要往外推,推出去的还是量最大的两种树木,这可就很不符合常理了。
秦深让许曼去调查近来林氏都有些什么动向,很快,许曼就来回话了,说是林氏跟程氏达成了合作,程氏承包了林氏五年内所有的桂花树和香樟树,定金都交了,林氏却在签合同前反悔了。
“怪不得他想划掉桂花树和香樟树,原来是卖给程氏了!”余木夕冷笑,“虽然我不懂做生意,但商人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诚信,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林栋梁先跟零度签了约,现在又把要给零度提供的木材卖给程氏,这可就不厚道了。”
秦深挑了挑眉,也不多说,直接吩咐许曼,派负责跟林氏对接的人员前去确认,如果林氏真的打算违约,那就走法律程序。
“这违约呢,林栋梁是违定了,就看他选择站哪队了。”秦深慢条斯理地喝着清淡的平阳特早,吹茶叶的动作特别优雅。
“你希望他站哪队?”余木夕挑眉看他,五月底的天气挺热,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细格子衬衫,整个人润得就像一汪平静的湖水。
“你觉得呢?”秦深不答反问,笑眯眯地看着她。
余木夕托着下巴想了想:“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希望他站程氏。如果他执意要违零度的约,首先赔偿金就已经很客观了,拿着赔偿金去买别家的花木,这不是给自己省成本么?林氏虽然是省内最大的花木商,但货源未必齐全,本来就需要去别家补货,现在只不过是多补点而已。”
秦深温和地看着她,眉眼弯弯,带着柔和的笑意,不声不响,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说错了吗?”余木夕有些不确定。
“没。”秦深淡淡地摇了摇头。
开玩笑!老婆大人永远是对的!如果老婆错了——不,老婆怎么会错?明明是他想错了!
只不过,他老婆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对于秦氏这样的巨擘,被违约可是严重打脸,秦氏丢不起那人。
秦深并不打算向余木夕解释那么多,他宁可她那小脑袋瓜里塞满他,而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栋梁在秦深这边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只能去找程少峰,提出退还定金,并且以后合作比市场价低两个百分点。
程少峰一句话就给林栋梁闷了回去:“林少,这第一次合作就违约,你让我怎么相信以后还能合作愉快?”
林栋梁是真没办法了,秦深这边走不通,程少峰那边没商量,除了拿出一个亿来赔偿程氏,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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