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夕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机,她吃不准钱越会怎么做,但她真的希望钱越能够放下仇恨,让所有人都能够解脱。
钱越在草地上坐了很久,凝神想余木夕的话。他知道她不会害他,就算再怎么生气,再怎么怨恨,她都不会害他。
余木夕的话的确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五年来,他一直不愿面对事实,不愿承认当年的事情,其实是他一手推波助澜促成的,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秦深和温可人的错。
可是今天,余木夕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真相。虽说她只是怀疑他知情,拿话挤兑他,可事实的真相他心知肚明。他不但知情,他还配合着温可人,否则哪儿来那么多角度巧妙的偷拍?又哪来的视频?
明明他可以阻止,可他不但没阻止,还推波助澜,促成了这一系列的罪恶。是他的错,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痛苦地抱着脑袋,揪着头发,一下一下地拿拳头砸自己的头。
什么报仇雪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逃避,把所有的锅全都甩给秦深和温可人,借此掩饰自己的罪孽。余木夕说得对,真要是算起来,他比秦深更该死。
过了很久,他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迷惘地踽踽独行。
从昨晚出来以后,他就没回去过,江晚月起先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嫌烦,索性关机。江晚月找不到人,都快急疯了,也顾不得什么了,让人调了他的通话记录,好不容易才找到公园,可钱越已经走了。
看着草地上那两块屁股坐出来的印子,江晚月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粗话,狗急跳墙地给余木夕打电话。
余木夕刚好到了零度大门口,大卡车慢悠悠地往门里开。一看屏幕上跳出“江晚月”三个字,她皱了皱眉,接通了。
“余木夕,你到底对七哥说了什么?”江晚月一开口就是质问,语气很冲。
余木夕笑了,气定神闲:“跟老朋友叙叙旧,有问题吗?”
“你!”江晚月心口颤了颤,果然,余木夕知道程少峰的真实身份了!
“你把他怎么样了?”江晚月绷紧了神经,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还能把他怎么样?”余木夕耸了耸肩,漫不经心,“晚月,看在你爸现在成了我爸的份儿上,你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再钻牛角尖了,咱们还能和和气气地成一门亲戚,如果你们再一意孤行,那我只能告诉爸爸,让他替我做主了。”
“你敢!”江晚月索性撕破脸,不顾一切地大吼。
“我有什么不敢的?”余木夕好笑地撇了撇嘴,“你以为江恒涛还能为了一个外人跟整个秦家过不去么?国内的产业他不想要了?亚洲市场也不想混了?还是欧洲的警方不给力,需要中国的警察支援了?”
江晚月的咒骂顿时咽了回去,的确,一个钱越,还不值得江恒涛明着跟秦氏过不去。从前他虽说支持钱越报仇,但那时候一来没有跟秦氏起正面冲突,二来他们的身份都没曝光,现在再跟秦氏过不去,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江恒涛那种老江湖,每一份产业、每一片市场都是真刀真枪打下来的,他断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自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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