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少说两句!”钱越不耐烦地打断。
钱多多不服气地瞪钱越:“哥,你说你怎么就瞎了眼,娶了这么个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女人?当年小夕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怎么就鬼迷心窍没选择她呢?”
钱多多一来口不择言,二来也有几分故意膈应江晚月的心思。
你不是一直针对小夕么?好啊,那我就专挑你的痛脚踩,看是你的脸皮厚,还是我的刀子尖!
江晚月差点气炸,声嘶力竭地大吼:“钱多多!你要气死我,给你的好闺蜜腾位置是吧?”
钱多多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嗯哼。”
“晚月,你也少说几句!”钱越越发头大,捏了捏太阳穴,神色疲惫,“白天累成狗,回到家还要听你们两个大吵大闹,我还不如在公司加班呢!”
江晚月见钱越不帮她,加上知道钱越一直喜欢木夕,她扁着嘴抱起一边熟睡的钱乐安,委屈地直抹眼泪。
“家业是老爷子的,他爱给谁,那是他老人家的自由。多多说的有道理,老爷子把你和四哥养大,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为人子女,孝道没尽,就想着争家产,还是人么?我儿子要是敢这样,我非跟他断绝关系不可!”钱越说了句公道话,转脸吩咐钱多多,“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钱多多得意地冲江晚月飞了个白眼,钱越拧着眉头黑着脸把她拉开了。江晚月气不打一处来,哭得越发厉害了。小宝宝对声音不敏感,刚才两人吵架,孩子都没醒,现在江晚月哭得厉害了,他硬生生被颤醒了,咧着小嘴哇哇哭。
江晚月顿时顾不得委屈,忙抱着孩子轻声细语地哄。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哄不好,江晚月越哄,他哭得越厉害,小脸儿涨得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江晚月赶忙抱起小家伙,在卧室里来回走动。江晚月是顺转剖生的孩子,刚刚满月,刀口还疼着,抱着孩子走动,更是浑身不得劲,但她只能咬牙强忍着,耐心地哄。可孩子越哭越厉害,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清亮高亢变得嘶哑尖锐。
江晚月哄了半天不见好,耐心渐渐流失,刚刚跟钱多多大吵一架,钱越不但没帮她,还反过来帮钱多多,更是令她怒从中来。她的态度渐渐差了,对着钱乐安大吼了一声:“哭哭哭!就知道哭!吵死了!”
刚满月的宝宝哪儿会跟大人讲道理?越哭越厉害,江晚月新手妈妈,很多地方都不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抱着孩子在卧室里转了起来分钟,刀口越发疼了,腰酸腿软,直冒虚汗,但孩子还是不见好。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突然一抽,烦躁直冲脑门子,用力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吼道:“再哭我就摔死你!”
哭声不但没停,反而猛然拔高了。
想着钱多多刚才那番话,以及钱越跟木夕的那段见不得光的隐秘情愫,江晚月越发觉得生无可恋,一个箭步冲到阳台上,拉开窗户,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窗户,声嘶力竭地哭喊:“干脆一起死了算了!”
阳台一米二高,江晚月刀口疼,又抱着孩子,很难爬上去,她气急败坏地抬手打了一记小乐安,把他放在窗台上,手脚并用地往窗台上爬。不料,一不小心碰到孩子,一下子把孩子撞翻了,小乐安就那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江晚月呆了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窗台,突然发疯似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开了门就往楼下赶。
正对着窗户的是绿化带,围着一圈矮矮的冬青树,孩子掉下去,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江晚月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冬青树被砸出一个大坑,她颤抖着走过去,眼前的景象令她尖叫一声,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钱越送走钱多多,在小区门口抽了两根烟,才心事重重地回家。到家一看,大人孩子都不在,找了一圈没找到。他怕江晚月负气做傻事,忙给她打电话,却见手机正在床头柜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他不放心,又在家里找了一圈,赫然发现窗户居然是开着的。
他的心猛的一沉,脑子里一片空白,缓了缓,急忙拔腿往楼下跑,绕到自家窗下,就见江晚月在地上瘫着。
他忙扶起江晚月,大声叫道:“晚月!晚月!你怎么了?”
他探了探江晚月的鼻息,呼吸平稳,于是用力掐她的人中。
江晚月悠悠醒来,看见钱越,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孩子呢?”钱越着急上火。
江晚月起先没吭声,只一个劲儿哭,钱越一问到孩子,她猛然打了个哆嗦,“啊”的一声惨叫,又晕过去了。
钱越的心顿时沉到谷底,顾不得问那么多,把江晚月抱起来,要送去医院,一站起来才发觉冬青树有些不对劲,借着路灯的光芒仔细一看,就见一个小小的襁褓,上面都是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