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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后脑,巨大的惯性带着我向前栽倒在交通壕里。正当我两眼发黑金星乱冒的同时,忽然又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洒落在我的身上。虽然动静不小,但没有什么痛感,根据我的经验,应该是被爆炸的气浪所掀起的泥土落了一身。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了鼎沸的人声出来:“快来人啊,指挥员被埋住了!”
刚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杂乱脚步声,随即我搭在地上的两只手就被人抓住,随即有一个巨大的力量带着我从地上立了起来。当我背靠着壕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拉我起来的人,是巴斯曼诺夫和另外一名战士。
我长出一口气,冲巴斯曼诺夫笑了笑,刚想对他说两句感谢的话,他已经抢先问道:“师长同志,您没事吧?”
我扭头看了看我刚才所待的地方,顿时被吓了一条,一块巨大的楼板横在交通壕上,楼板的边缘与地面已经平行。看到这种情形,把我吓得魂飞魄散,要是有人在下面,还不被这巨大的楼板砸成肉酱么?虽然此刻已有几名指战员在那里扒拉碎石,但我还是用手指着那里,用颤抖的声音对巴斯曼诺夫紧张地说:“快,快点去救人,司令员同志还在下面。”
巴斯曼诺夫冲后面一挥手,带着几名战士跑了过去。由于交通壕的空间狭窄,所以有不少的战士跳了出去,找来木棒,用棍撬手抬的办法,努力想将那块巨大的墙板移开。
这时,我听到拉司令部警卫营长格拉德舍夫少校的声音。只听他在大声地喊道:“大家小心,司令员同志还在下面,小心点儿。别伤着他了。”
在大家的努力下,那块墙板被缓缓地移到了一旁。接着我便听到一名战士在欢呼:“看到司令员了,我看到司令员了。”
听到他的喊声,格拉德舍夫连忙走过去问:“司令员同志在哪里?”
战士向变形的交通壕里一指,说:“少校同志,您快看,司令员同志在那里,他被泥土埋住了。”
格拉德舍夫蹲下身子看了片刻,随即站起身来大声地吩咐着左右的战士们:“你们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动手把司令员同志挖出来!”
“快点!快……小心点!把腿扒出来。”
“快把腿先弄出来!”
“小心,小心点儿……轻点,轻点,”
我站在旁边,由于视线的遮挡,我看不清那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听到一连串由不同指战员发出的喊声,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崔可夫有什么不测,如果那样的话。接下来的仗可就没法打了。
不过我很快就看到背对着我的格拉德舍夫,朝那堆废墟弯下腰去,很快他就从废墟里拖出了一个人。接着又有两名战士上前。分别抬着那人的两只脚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当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我看清了他们所抬着的人,虽然满头满脸都是尘土,但还是一眼认出了正是崔可夫。我紧张地问格拉德舍夫:“少校,司令员同志怎么样了?”
格拉德舍夫望了我一眼,表情严肃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还活着。”说完,他停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双手从崔可夫的腋下穿过,在胸前十字交叉。接着和另外两名战士继续抬着崔可夫往司令部的方向走。
当格拉德舍夫他们远去后,巴斯曼诺夫再度来到了我的面前。关切地问:“师长同志,您真的没事吗?”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说完,我冲他一摆头,“走吧,跟上格拉德舍夫少校,我们也回司令部去。”
我们跟在格拉德舍夫的后面,沿着交通壕来到司令部外,见崔可夫已被抬了进去,我便停住脚步对巴斯曼诺夫说:“上尉同志,你和警卫排的战士在附近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叫你的。”等他点头表示明白后,我才钻进了半埋在地下的司令部。
回到指挥部时,我的尊容把古罗夫和克雷洛夫都吓了一跳。古罗夫连忙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扭头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崔可夫,试探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和司令员一样,都被倒塌的墙体埋住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回答说:“是的,军事委员同志。”说到这里,我歪着头瞅了一眼崔可夫,庆幸地说:“幸好我们都平安无事。”
这时,缓过劲来的崔可夫慢吞吞地问道:“参谋长同志,向我报告一下最新的情报。”
克雷洛夫拿着一张走到崔可夫的面前,低着头向他汇报说:“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敌人的3个步兵师、2个坦克师在强大火力的掩护下,在宽约六公里的正面上,对我集团军的防线发起了猛攻,我步兵地95师、第112师、第308师和近卫第37师的防御地带,是敌人的进攻重点。加上先前一些战斗中的损失,我各师部队,特别是步兵地95师和第112师的兵力遭到了极大的削弱。目前敌人占据着战场的优势,,,作战飞机超出4倍以上。
德军的步兵和坦克于清晨8时向我阵地发起进攻。第一次进攻被击退,阵地前沿燃烧着10辆坦克。敌人死伤不计其数。再一个多小时后,敌人以更多的兵力再度发起进攻。由于敌人在第一次的进攻中发现了我们的火力点,所以他们集中炮火进行重点射击射击,强大的火力压制着我们,使我们指战员在阵地上无法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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