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时,近卫第37师第109团被敌坦克和步兵击溃。该团战士钻进地下室和楼房,在包围中继续战斗。敌人使用了喷火器对付他们。我们的战士只得一边回击,与敌人进行白刃格斗,一边抓紧时间扑灭烈火。”
克雷洛夫正在报告的过程中。忽然格拉德舍夫带着一名提着小皮箱的军医走了进来,古罗夫连忙抬手打断了他,示意先让军医给崔可夫检查一下。军医的动作很熟练。没用几分钟就检查完毕。
当他收拾箱子打算离开时,古罗夫叫住了他。指着我对他说:“军医同志,奥夏宁娜同志和司令员一样,刚刚也被倒塌的房屋埋住了,您帮她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军医点点头,走到了我的面前,让我坐在凳子上,翻起的我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随口问道:“将军同志,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虽然说得很客套,他的语气中明显地透出了一股不耐烦。
我本来想立即打发他走,但想着自己的头还是晕沉沉的,便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军医同志,我的头部刚才被砖石砸了一下,现在有点晕乎乎的。”
听我这么说,原本心不在焉的军医也紧张了起来,连忙追问道:“被砸在哪个位置?”
我摘下钢盔,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在这里!”
军医连忙贴过来。伸手摸着我的头发,仔细地检查上面是否有伤口,过了一会儿。他口气轻松的说:“将军同志,您的头部没有流血,可能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
虽然军医的检查过程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敷衍了事,但既然他说没事,我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我连忙把钢盔拿在左手,伸出右手去和他握手,感激地说:“谢谢您。军医同志。”
“天啊,奥夏宁娜同志。”古罗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吃惊地盯着我手上的钢盔说道:“你的钢盔是怎么回事,怎么有那么大的有凹痕啊?”
听古罗夫这么说。我连忙把钢盔拿到眼前。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钢盔的后半截不有个拳头大的凹痕,十之是刚才落下的那个砖石砸的。幸好我命大,如果砸在没有钢盔遮挡的部位,我可能已经去见马克思了。
军医见到钢盔上的这么大的凹痕,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随意了,他从皮箱里拿出几样药,递给了我,正准备吩咐注意事项时,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动静,军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该死的德国佬,又开始炮击了。”
我接过军医递给我的药,发现只是普通的阿司匹林,但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军医表示感谢。军医一边礼貌地回应着我,一边再次收拾起他的小皮箱。
就在这时,格拉德舍夫灰头土脸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向着古罗夫大声地喊着:“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不好了!敌人的一颗炸弹落下来,炸塌了我们两个掩蔽部,将躲在里面的指战员全埋住了,我已经让警卫连的战士赶紧挖土抢救了。”
古罗夫听完后,冲着拎着小皮箱的军医说道:“军医同志,既然是这样,您就跟着少校去看看,尽量抢修那些受伤的指战员。”
等军医和格拉德舍夫离开后,克雷洛夫继续汇报说:“我在11时接到报告:步兵第112师左翼被突破,大约50辆德军的坦克碾过了该师的防御阵地。司令员同志,您也知道,该师曾历尽艰险,在顿河西岸、顿河、顿河与伏尔加河之间等地,参加过许多战斗。到10月13日,全师只剩下以师长叶尔莫尔金上校为首的不足一千名战士了。目前他们组成零散小分队和守备部队,在各个独楼里,在拖拉机厂的车间里,在尼日内镇和伏尔加河的陡坡上,继续和敌人英勇地战斗着。
11时50分,敌人占领了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的体育场。深深地楔入我防御阵地,离拖拉机厂不到一公里了。体育场南面是一片石头建筑物,有个叫做六面街区的地方已成为我军的支撑点。守卫它的是近卫步兵第109团的一个营,配备有火炮。这个街区已几经易手。团长奥梅利琴科亲自率领反冲击的小部队和敌人战斗。”
正说到这里,不远处的一个报务员忽然摘下头上的耳机,冲着克雷洛夫喊道:“参谋长同志,是近卫第13师的师长罗季姆采夫将军,他说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
克雷洛夫没有马上到报务员那里去,而是冲我招招手。等我过去后,他将手里和桌上的电报纸一股脑地塞进了我的手里,只简单地说了一句:“奥夏宁娜同志,现在由你来给司令员念我们收到的战报。”说完转身去接电话去了。
我苦笑了一下,翻了翻电报,开始为崔可夫念了起来:“近卫步兵第37师报告:德国鬼子到处出动坦克进攻……我们的坦克在阿纳尼耶沃地段作战击伤它们4辆,而在特卡琴科附近,击伤2辆,第118团2营的近卫军人击毁2辆。第3营正坚守着冲沟一带的阵地,但坦克纵队已突进扬塔尔纳亚。
近卫第37师的炮兵报告:‘我们将炮口直接对着坦克射击,击毁5辆。’
近卫第37师师参谋长布鲁什科同志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被敌坦克楔子分割开的普斯塔夫加罗夫的近卫军人们(近卫第114团),组成小分队,固守在楼房和废墟里,在敌合围中战斗。敌坦克潮水般冲击着坚守在阿纳尼耶沃的一个营。近卫军中尉伊万诺夫和指导员叶鲁希莫维奇指挥的该营6连的官兵全部战死,只有一些通信员幸免于难。’
12时,无线电传来近卫第117团的报告:‘团长安德烈耶夫牺牲,敌人包围了我们,我们宁死不降。’……”
“够了,别念了。”我刚念到这里时,崔可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地说:“近卫地117团的团长已经牺牲了,假如战士再被打光的话,那个团就不得不取消建制了。立即给近卫第37师的师部发电报,让他们立即派出援兵去增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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