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皇子,终究是二皇子。秦筝,终究是秦筝。他便是这样的人,敢说天下人都不敢说的话,敢做天下人不敢做的事情。
——而这样的人,是绝不适合做皇帝的。
就像所有大臣们想的那样,大皇子忠厚,只适合守成,不适合开拓,二皇子锋芒,却又耽于美色,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君主,唯有三皇子秦萧,儒雅潇洒,文武皆怡,又通晓古今战略之策,安国定邦之书——这样的人,才是最适宜当君主的人吧。
花遥虽未说明,可帝君旦夕不过在一月之间,如今下了什么旨意,便是谁都能猜测到,可唯有这秦筝,却是非但不肯接旨,甚至还反驳那侍人。
那侍人倒也不生气,而是将旨意双手抵到秦筝面前,秦筝不耐,一挥手将那圣旨打翻,圣旨松散开来,在那并不明亮的室内,白纸上的字,格外明显。
虽是骈体工整,词句华丽,书写优美,洋洋洒洒一大篇下来,也不过是只有一个意思——传位于二皇子秦筝!
——————————我是可怜的圣旨的分割线(被嫌弃不开心)————————
二皇子与那侍人走后,屋子里又只有靖榕与帝君二人。
靖榕从暗处走出,来到帝君榻前。
——这也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初还记得帝君尤可以说话时的模样,看起来垂垂老矣,可说话却是干脆而明了的,一点也不拖沓,每一句话,都恰当好处。
帝君的名字,是秦若愚。
大智若愚。
若真的大智若愚,那帝君中毒的这件事情,他也该是心里明白的吧……毕竟,是帝君啊,是万民之主的帝君,是可以看到胡国民众之疾苦的帝君啊。
可……
如今的帝君,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靖榕以手去触摸帝君的脸,那掌心所触冰冷的温度,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她默默地看着,默默地看着这个男人衰老……这个受所有人敬仰的男人,这个让陆廉贞愿意成为他爪牙的男人,这个让赤国无比强大的男人,如今却像是一具毫无什么的傀儡一样,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不知怎么的,靖榕的眼角,开始有了一滴泪……
非但靖榕的眼角有了一滴泪,连帝君的眼边,也出现了一滴细小的水珠。
靖榕愣了一下,可热泪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地往外流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咔嚓”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想起。
靖榕愣了一愣,擦干自己眼角的泪,也替帝君擦干那颗泪珠,站起来审视四周,却发现,自己那眼泪所流的地方,竟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那是一个可以活动的机关。而机关下露出来的东西,却是让靖榕震惊不已。
——竟是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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