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氏想了一阵总算听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诚然现在圣旨以下是没法改变的事实,但从赐婚到成婚中间可是有一大段空白的时间可以做文章的。
陈冰儿要是能先借助宋太后拿下侧妃的位置,谁又能担保那祝婉芝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活到成婚那天?
这会儿想明白后,茹氏再也不哭了,欢欢喜喜的谢过茹夫人便回博安候府去,等她到时陈冰心和陈冰儿也刚刚回到各自的院子里。
“小姐今日出去可是平安?”茹氏一回到正院自己的房间就唤来陈冰儿身边侍候的丫鬟问道。
“平安,大小姐还自己买了很多东西送给小姐呢。”这个丫鬟是茹氏的心腹之一,日日与陈冰儿寸步不离,茹氏听到陈冰心的行为满意的点点头,并未深思陈冰心为何忽然对自己女儿这般献殷勤,反而以为是她为了求自己以后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而来巴结自己女儿的。
“这就好,待会等小姐休息好了,你让她来一趟正院,我有话嘱咐她。”茹氏吩咐道,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个计划。
陈冰心将陈冰儿送到她的房间才离去的,等回到自己房中就命丁香打来一盆水狠狠的洗了几遍手和脸才舒了口气。
“小姐,您这是?”丁香不解为何自己小姐洗脸洗的那么用力,都要快把皮搓下来了。
“没什么,丁香,我问你。”陈冰心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起别的事情:“正院的桂枝是不是你同乡的姐妹?”
“嗯嗯,是的。小姐怎么问起了她?”
“你待会去一趟正院找找这个桂枝,让她帮忙留意一下,二小姐是不是去了正院。”陈冰心一边挑了花香面脂涂在脸上,一边道:“也不用她做什么,只是看看二小姐是不是去了母亲那就好。”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办。”丁香应下就出去了,没多久回来向陈冰心轻轻点头示意陈冰儿的确去了。
“看来她们是按耐不住了。”陈冰心脸上浮现一丝古怪冰冷的笑意道:“丁香,这段时间你让桂枝多些看着些正院和二小姐那的动向。”
“小姐不是一直不让我们去打探这二小姐的事情吗?”丁香奇怪自己小姐平时不是连二小姐的名字都懒得提吗?怎么这次却那样关心呢?
“你别管了,待会你拿上几两银子去找桂枝,记住了只是让她观察一下,别的什么都不用做。”桂枝本就是茹氏身边的一等丫鬟之一,让她去观察一下既不会给她惹麻烦还有银子拿肯定是愿意的。
果然,正如陈冰心想的一样,过了几日一张请帖送到了祝家祝婉芝的手里。
做东的是清平郡主,说起这清平郡主还和陆青舒有多少拈亲带故,她的父亲是先帝的堂兄定南郡王,而母亲则是陆青舒外祖家旁支的嫡女郭氏,为人寡言沉默,孤高冷傲,到了适婚年纪都久久未曾定的下来,先帝在世时感念其父亲守卫南境的功劳,将她封为清平郡主。
论起辈分来,她既是苏慕白的堂姐,又可以是陆青舒的表姐,陆青舒未嫁入宫之前还曾为了学习宫规借住过定南郡王府一段时间,因此与这个郡主也是认识。
她生性清冷不喜与人结交,更从不喜欢参加什么花神宴,上元灯会这些活动,身边也没有两个手帕交,这次忽然在定南郡王府举办诗会,多少让人惊讶。
可等请帖去到祝婉芝手里,大家又觉得很合情理,即便是这样的人大概也想看看到底是何方女子能夺得亲王王妃的位置吧。
同样收到请帖的还有李馥雅、陈家姐妹、韦双双、陆青岚和陆青鸢等等京都贵女,大家纷纷应约,李馥雅和清平郡主本就有亲,她受邀是不奇怪。陆家姐妹和她有些亲戚关系受邀也很正常,韦双双为人活跃,总是活跃在京都闺女圈中受邀也是自然。
可陈冰心拿着手中的请帖,心里却暗自嘀咕起来自己一向和个隐形人一样低调怎么会接到这样的请帖,近来她让桂枝看着正院的动静,还真让她看出了一些门道。
比如说茹氏身边的管事妈妈本来有个叫阿大的儿子在前院当差做门前传话的,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被撵走了。
再比如,茹氏最近这段时间隔一日就要回一次母家说是为她的母亲侍疾,可她让人在外面时打探了一阵都没有传出茹家有请大夫的消息来。
再再比如,一直哭哭啼啼的陈冰儿最近不闹了,不仅不闹,还每日乖乖的不是绣花就是练琴,要么就是拿着本诗集一看就是大半日颇有些修心养性的势头。
事出反常就有妖,陈冰心看着手中的请帖只觉得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这两母女是打算借着清平郡主的诗会搞什么坏事顺便将自己也拉下水吧。
可不去不行,陈冰心一想到自己很可能会受牵连整个人就不好了,她一直安分守己就是为了自保,即便那日将陈冰儿拉出去说话也是为了手里有个把柄,日后万一这茹氏要对付自己,自己也好有个筹码要挟她。
没想到对方去干坏事还想拉着自己垫背,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陈冰心不是傻瓜,这母女两分明是要坑害祝婉芝的,拉上自己是要撇清关系还是要诬在自己身上还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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