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与定国公下场比了一圈回来,皇帝以两头猎物的数量险胜,他心情很好,又让各皇子大臣组队下去比试,兴致勃勃地站在看台上观赏比赛。
定国公虽刚从底下上来,气息却很平稳,他站在一旁同纪淮说话,看样子似乎多是他问,纪淮回答,夏如嫣心头微动,移步过去道:
“纪叔叔,怎地不去观看比赛?”
定国公见是夏如嫣,脸上露出个和蔼的微笑:“我同这位小将说几句话,这就来。”
夏如嫣抿唇笑道:“阿淮是我大嫂的侄子,纪叔叔也唤他一句阿淮便好。”
定国公便欣然道:“如此也好,我方才听阿淮说他也才来京不到一年?”
“是啊,阿淮四月才来京,这才半年时间呢。”
定国公看了眼纪淮:“你之前从未离开过徐州?”
纪淮颔首道:“是,晚辈从小在徐州长大,最远也只去过徐州周边的地区,来京城还是头一回离开家乡。”
定国公感兴趣地问:“那你是因何而决定要来京城的?”
纪淮平静地道:“年纪到了,便想离家闯一闯,觉得京城是个好地方,就来了。”
定国公听完哈哈大笑,拍拍他的后背道:“果真还是年轻人有闯劲儿,你这性子我喜欢,对了,阿淮进禁军之前是做的什么差事?”
“晚辈刚来京城便入了金吾卫,任街使一职。”
“原来如此。”定国公点点头,“街使也不差,只要做事认真负责,总有升迁的机会。”
纪淮可不是从街使升上来的,夏如嫣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男人正巧回望过来,两人目光一触即离,夏如嫣面色不变,陪着定国公说了几句话,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欢呼,似乎是三皇子胜了五皇子。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午休过后,下午继续进行围猎比试,皇帝兴致很高,看几个儿子分出胜负后又叫大臣们下场,甚至连夏景湳和卢正安都下去参与了比试。夏景湳久未骑射,输得毫不意外,倒是卢正安居然险胜对手,还得了皇帝一番嘉奖。
皇帝十分赏识卢正安,见他胜出,便高兴地道:“永书果真是文武双全,朕今日不赏你都不行了。”
他说完想了一想,笑道:“永书都二十好几了,这还没个家室,不如朕替你指一桩婚事如何?”
卢正安刚从下头上来,还有些喘,听皇帝这么一说不由露出愕然的神色,忙躬身道:“臣谢皇上美意,但臣目前还未有成家的念头,想过两年再考虑终身大事。”
皇帝不赞同地道:“你都这个年纪了,再等两年岂不是快三十了?旁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会跑会走了,你也该尽快考虑终身大事了。”
这时于贵妃掩唇轻笑:“皇上,指不定卢状元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也不一定呢?”
皇帝大感兴趣:“哦?永书,是贵妃所说那样吗?”
卢正安浑身一震,过了几息才像是下定决心般答道:“是,臣已经有心仪的姑娘。”
皇帝还想问是谁,被于贵妃耳语了几句,便改口道:“原来如此,那朕就先不问那位姑娘是谁了,等下来你自己来告诉朕,若要朕替你做媒也是可以的。”
卢正安忙谢恩退到一旁,忍不住偷偷看了眼夏如嫣,心里渐渐生出些隐秘的期待来,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卢正安扭头望去,却不见有人正在看自己,只见到站在皇帝身旁的一排禁军侍卫。
是他的错觉吗?卢正安疑惑地收回目光,却不好再偷看夏如嫣,同众人一起看起底下的比赛来。
等所有臣子都下场比了一圈,皇帝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伺候在旁的徐公公道:“围场是不是前些日子养了批狼?”
徐公公忙道:“正是,皇上可要放狼群出来?”
皇帝沉吟片刻,目光从群臣身上一一扫过,忽然道:“谁敢下场逐猎狼群?”
此言一出,在场安静了一瞬,说起来前年也曾有过这样的比试,将狼饿上两日再放出来,由将士们进行逐猎,过程非常惊险刺激,不过倒没出什么意外。
而去年因为没抓到足够数量的狼,便没举行那样的比试,现在皇帝又问,即刻便有人跃跃欲试,毕竟前年胜出的将士得了十分丰厚的奖赏,且还从此受了皇帝青眼,现在已经是游击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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