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的逃避也好,认命的接纳也罢,他终于暂时和自己和解,决心不再纠结——正着想反着想,吃亏的都不是自己。
自我洗脑进行了不到24个小时,正式宣告失败。
因为,情人节要到了。
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正开车路过一个商圈,底层门店外的一片广场上竖起了巨大的宣传广告——2月14日当天,情侣在活动现场连续法式热吻1分钟、3分钟、5分钟,分别可以获得相应档次的商场代金券。
情人节的活动一向有浪漫而奢侈的布置,活动区高高的背景墙上铺了一整面的玫瑰花,路过的男女老少都聚集在那里轮流等待拍照。
时渊转头看了一眼贝甜,后者正在专心开车,没有留意到街边的热闹。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第一个情人节应该怎么过比较好”和“如果有人约她过节我要不要g涉”这两个问题一直反复出现在时渊的脑中,困扰至极。
偏偏贝甜今天尤其忙,一整个下午的信息都没停,电话也接了好几个。
心不在焉地吃过晚饭,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明天情人节诶。”
贝甜正在擦桌子——因为不好意思让时渊又做饭又洗碗,她主动承担起每天收拾桌子这个“艰巨”的任务——手下动作未停,她漫不经心地回:“所以?”
“有人约你出去的话,我就自己吃饭。”时渊面不改色,内心却已经走了一波独守空房的苦情戏。
贝甜凑过去,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看了一会儿,憋着笑,“这么乖么。”她想了想,慢悠悠地说,“是有那么几个,不过我还没决定好。”
时渊“哦”了一声,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错开贝甜的眼神,拿起ad准备玩游戏。
过了一会儿,贝甜从厨房洗水果出来,看到他还坐在那里,手指来回划着屏幕不知道干嘛。她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旁边,拿起一颗草莓喂给他。他头一偏,无声做了拒绝。贝甜刚准备再塞一次,他忽然放下ad,严肃地问:“都有谁?”
贝甜没反应过来,“嗯?”
“约你过节的人,都有谁啊?”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可是转瞬又变成了傲娇,“说来听听,帮你参谋下。”
贝甜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来。时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笑,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不忍心再捉弄他,实话实说,“骗你的。我哪有那么抢手。”她伸手肉肉他的脸,又认真解释道,“马上上班了,刚过完年事儿有点多。从现在开始,保证不接电话了好么。”
时渊垂下眼没吭声,像是不为所动。
贝甜趴过去搂他脖子,“再说……”她故意贴着他使劲儿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的脸颊上扫啊扫,“就算真有人约我,我也不一定去啊。”她凑近他的耳朵,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我自己有要约的人。”
时渊被闹得发痒,强忍着笑意板起脸看她,“你想约谁?”
贝甜轻声问:“你说呢?”
时渊扁扁嘴巴,“我哪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你干嘛问我?”
……
分明都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两人却在这无意义的对话里绕来绕去乐此不疲。
贝甜拿起一颗草莓用牙齿咬着喂给时渊,他一口咬掉大半个,嚼了没两下就吞进肚里,然后又来抢贝甜嘴里剩下的一小半。
左躲右闪,到底是闹不过他,两只手腕被他一把扣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把草莓咽下去就被含住了唇。
于是闭上眼睛,将口中已经成了酱的草莓连同自己的津液一起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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