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父亲,也是那些人所为。
随着阳城战事的推进,他逐渐确定:比起给阳城通风报信,那些人像蜥蜴一样蛰伏在邺城各角落,他们还有更重要
的目标——杀死南池大司马。
他反手圈住檀檀的腰,纤细的腰肢他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眼里映着的灯火明灭交替,渐渐暗淡成深灰色。
若他不想落得父亲的下场,便不该有任何的悲悯。
一回到南池贺时渡就病倒了,太医诊断过,才发现他手臂上伤口发炎,虽不说危急,但任何正常人遇上这种伤病都
要受一番大的折磨。
他许久才患一次风寒,这次又逢受伤,夜里发起高烧,很难靠意志强撑下去。
阿琴一边煎药,一边叹气:“大司马从来是一身伤,却没什么病灾,这次真是稀奇。不过他身体素质可比普通人好
多了,小姑娘你也不必太担心。”
檀檀吃着手里的糯米团子,道:“有兰娘照顾他,我才不担心呢。”
阿琴舒心一笑:“还是咱们小姑娘想得开,等我煎完药就给你煮汤圆,你带着去找平昌公主。”
檀檀上一次提着小食盒在贺公府溜达,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只是她瘦了太多,阿琴一想她在阳城吃了苦,就觉得心
酸。
她回屋去寻手炉,然后追了出去:“小姑娘,我陪你去吧!”
檀檀可是十分清楚的,他们秦国人都心眼小。
当初的确是她骗了平昌带自己花灯会,然后一走了之的,平昌一定不会轻易就原谅她。
平昌公主见她,果然是冷冷淡淡的,仿若她是个和她毫无关系的来客。
“我带着小汤圆给你赔礼道歉了。”
“当初不是走的很决绝吗?怎么又回来了?”
平昌说罢,竟不觉自己流泪了,两行眼泪滑过脸颊,檀檀看得真真切切。
平昌性子要强,不愿承认自己哭了,还强作镇定问道:“可是卓家人亏待了你?怎么瘦成了这鬼样子?”
“我瘦了,可是也长高了。”
她现在和平昌公主是一样高了呢。
平昌公主别过脸拿帕子拭去泪水,转头吩咐阿琴:“平日多喂她一些。”
檀檀笑道:“我在阳城也有人疼爱,也有人照顾的,又不是去受苦的。你知道阳城女子的首饰有多少款式吗?我都
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每次去买首饰,都多买一件给你的。”
她甚至天真地想过,等打完仗就让人把她挑选的那些礼物送去贺公府。
“阳城冬天没有炭火,你可冻着了?”
平昌一边问话,一边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盛着汤圆的小碗。
“你可不要在阿琴面前说这个呀,一说这个她就哭,好像我死了一样。”
“呸,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檀檀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下垂,她忍不住哭相。
“那,你也要好好喝药,听太医的话,不要经常生我的气,生气的话,对身体不好。”
平昌久病未愈,憔悴的很明显。
这时传来兰娘求见的消息,平昌和檀檀都恢复了心情,让兰娘进来。
兰娘双眼发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公主,世子他不愿喝药,也不要人伺候他他站都站不起来,还发脾气。”
太子被废,父皇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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