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滚吧你。”白嘉宴气势汹汹的挂了电话。
他不过就是想高考后报个舞蹈专业,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宋女士这法西斯在家里一向说一不二,弄得他爸也是爱莫能助。
好不容易把车开了出来,白嘉宴又发现身后跟了一辆,好半晌才甩开,白嘉宴却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上海,不过好在能慢悠悠的开着歇会儿了,这念头冒出来没两分钟,“哐当”一声,车屁股就被后车撞上了。
白嘉宴的情绪在那一刻被逼到了一个巅峰。
他倒是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在这时候招他!
丁玲桄榔的下了车,白嘉宴往车屁股那块儿一瞅,好家伙,保险杠都快撞掉下来了,这他妈得使了多大劲儿啊!
正巧肇事车主也下了车,白嘉宴怒气冲冲的回头,一瞧,有些傻眼了。
这他妈这他妈跟他想的不一样啊,把车开的这么凶的,怎么是个毛茸茸软糯糯的女孩子
裹的圆圆润润的,小脸缩着,似乎是哭过,鼻尖和眼睛都红红的,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可能是被吓着了。
到嘴边的话又让他咽了下去,半晌也只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怎么开车的,这样也能追尾。”
“不好意思。”女孩儿的声音有些僵硬,精神十分萎靡的样子,“你看私了还是报警,我都配合。”
白嘉宴这会儿哪敢报警啊,万一进去了,宋女士能分分钟千里走单骑,要了她亲儿子的项上人头。
“报什么警啊,我还有事儿呢。”他梗着脖子说。
女孩儿马上说:“我赔钱,支付宝可以吗?”
白嘉宴看她这状态就觉得不大对劲,但是大家又不认识,他要是张口关心人家就显得太奇怪了,只能说:“行。”
女孩儿转完账,说了句抱歉后就马上开车走了,白嘉宴瞅人家的车屁股,那句“你没事儿吧”到底没说出口。
原以为这件事儿只是自己“逃亡”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可白嘉宴没想到的是,此后他却屡屡想起那张脸,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
等他把自己的事儿了结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联络人家的时候,那个转账的号码已经被注销,再托人去找,人海茫茫,连人家姓什么都没摸索到。
宋女士到底没拧过他,高考志愿他填了最南边的大学,开学一个多月,李奕柏飞过来玩儿,一堆狐朋狗友约在李奕柏二叔建的抱琴庄园,他懒得搭理那一屋子的乌烟瘴气,出来透透气。
没成想,那个他找了半年的人,成了一只睡在沙发上的小醉猫。
他弯腰替她挡住大片刺眼光亮,情不自禁的开口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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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足以改变一个人。
裴东第一次见到路子及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比较闷,不是很爱说话,私生活干净到可怕,上课的时候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也能惹得周围的女同学一阵惊呼荡漾,可他却视若无睹。
为此,裴东很长是一段时间怀疑路子及的性取向,直到时尔的出现。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深深的影响着路子及情绪的好坏,裴东作为局外人,看的一清二楚。
路子及买戒指的事情裴东也是知道的,他当时无比的笃定来年一定会参加二人的婚宴,伴郎的位置都已经死乞白赖的跟路子及预定好。
谁要没想到时尔会走得这么干脆。
路子及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天比一天的阴郁沉默,整个人瞧着死气沉沉的,明明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愣是活得像已到古稀之年的老人。
失恋这事儿裴东也经历过,一开始,他也只是以为,只要熬过先头这两个月,路子及就能恢复正常。
爱情嘛,不就那么回事,路子及的爱和别人的爱能有什么差别,最多不过他爱的深切一些罢了。
等到维系爱情的多巴胺褪去,作为个体的人类仍然要继续独自生活,爱情不能带来维持生命的物质,人,从来都是独自来到这个世界,又独自消失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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