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提示音就响了起来,白嘉宴差点把嘴里那口水给喷了,紧着放下矿泉水瓶,按了指纹解锁,点开一看又是空欢喜一场。
李奕柏那货又不知道在哪个酒吧浪,还给他发了个小视频,一水儿的大长腿美女,听他声儿明显是喝多了,吱哇乱叫:“嘉嘉,嘉啊,哥哥想你啊!”
白嘉宴憋着气给他回了一个字儿——“滚”。
越想越觉得不是回事儿,白嘉宴收拾好东西跑回宿舍洗了个澡,捯饬一番后打车直奔时尔家去了。
热血澎湃的到了地儿才发现人家根本不在家,打了电话过去又根本没人接,白嘉宴在时尔家门口站了半天心里躁得不行,就想着出去买个水透透气。
公寓边儿上就有个24小时便利店,靠窗的地方有木制的长桌和一排座椅,现下店里没什么人,就一个男人坐在那儿盯着窗外看。
白嘉宴付钱的时候琢磨着,刚才他经过这里的时候这哥们儿好像就在这儿,现在都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哥们儿还跟座佛似的在那儿岿然不动。
同同是天涯沦落人?
在舞蹈房泡了一下午就够累了,刚又在时尔家门口站了半晌,白嘉宴就想着在这边儿坐一会儿,正巧这个地儿也能盯着公寓大门。
白嘉宴坐在最右边,看向公寓方向时眼神难免要掠过旁边的男人,对方的容貌气度具是上乘,肯定不是等闲之人,也不晓得宝贵时间在这儿枯坐是为了什么。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乌鸦站在煤堆上,看得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
也不想想他自个儿不也同样青灯伴古佛咳咳,话说远了。
胡思乱想间,对方的手机响了,平常的系统自带的铃声,不平常的是这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却带些微微的哑,他说话声音很轻,但因为离得近的缘故,白嘉宴难免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男人说了句“好,我马上就回去”。
这声音,白嘉宴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那儿听过的。
直觉告诉他这事儿有些奇怪,那个男人刚转身要走,就被白嘉宴叫住了,“唉,哥们儿!”
男人侧身回头,侧脸线条精致漂亮,眉头微锁,眸光冷冽,带着些许不耐,浑身都是十足的高傲和疏远,他问道:“有事儿吗?”
白嘉宴长那么大了,还没被人用这种眼光瞧过,从来都是他目中无人,哪有别人给他脸色瞧的时候,出口叫人也是心绪来潮,现下智商回笼,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眼睛一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指着对方落下的饮料瓶子,道:“你东西落了。”
男人淡淡说了句谢谢,把瓶子拿起来就快步走了。
白嘉宴坐了一会儿后仍耐不住性子,又跑时尔门口蹲守,这回倒好,没几分钟就听见又脚步声传来。
时尔抱着猫包,正同身旁的保安说话,脸上是白嘉宴从未见过的明朗笑意。
初见她时是楚楚可怜,再见时她却截然不同了,两回见两回醉,但酒桌上的应酬却也是气势十足,语言来往间,玩笑讲的起,底线也留存,嘴里倒是在说笑,可点漆般的瞳仁却像古井一样无波无澜。
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喝多了怎么就那么可爱,或许那才是本质上的她,只是世情艰难,人活着,难免要披一层皮,换成旁人白嘉宴大概会觉得俗,可人都是偏心的,轮到时尔了,他却只觉得她这样的与众不同。
现下又见到她温柔小意的一面,心里那些不足以提起的烦躁尽数消散,只想对着她笑。
白嘉宴迎了上去,把保安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又道了谢,十足的男主人姿态。
时尔有些懵了,顺口就是一句:“你怎么来了?”
白嘉宴委委屈屈的开口:“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
作为头一次包养男大学生的“金主”,时尔还真不晓得金主和被包养人之间都是怎么互动的,比如,他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一定要接吗?这怎么弄得跟谈恋爱似的?
正思索着,白嘉宴又接上一句,“而且,我很想你。”
那小模样,瞧着可怜巴巴的,别提多招人疼,仿佛时尔再说一句重话他就要掉金豆子了,奶乎乎的甜。
时尔心道自己跟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孩儿闹什么呀,怪可怜见的,得哄着来,便随口扯了个谎说:“今天太忙了,实在是没顾上,乖,进来吧。”
白嘉宴也是好哄,屁颠颠就跟人回了家。
关上门,时尔也来不及管白嘉宴了,小心翼翼的把雪茄从猫包里放出来,小玩意儿竟然也不认生,不躲不藏的,围在时尔脚边蹭,给时尔乐的不行。
白嘉宴没成想时尔会弄只猫回来,难得瞧她那么高兴的模样,于是时尔瞧着猫,白嘉宴瞧时尔,两人坐在地毯上,中间夹了只猫,场景着实协调又温暖。
小雪茄似乎很喜欢白嘉宴,发现他之后竟然开始沿着他的脚脖子往上爬,白嘉宴慌忙拿手护着,把小家伙抱到怀里,雪茄自顾自的舔白嘉宴手心儿,这一人一猫倒是很投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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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眼狼。”时尔无奈笑着,拿手指轻轻戳了下它的脑袋,雪茄又转过身来舔她的手指,时尔被她舌头上的倒刺勾的一阵痒,爱心大发,微微上前亲了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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