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而且好温柔!
时尔在北京待了半个月,白嘉宴醒着她就全程陪着,等他睡了,时尔在分别和深圳和南城的人联络,她曾数次致电曲龄风,可惜的是,从她嘴里获得的信息和裴东的并没什么两样,路子及的事情似乎毫无进展,时尔急的焦头烂额,但从不敢在白嘉宴面前表现出来
直到第十五天的中午
时尔自从早上打翻着牛奶杯就有些心神不宁,刚陪着白嘉宴吃过午饭就接到皮熠安的电话,她的声音异常严肃,绷的特别紧的对时尔说:我给你买了三点的机票,你现在马上动身回来
时尔是在走廊里接的电话,当下就吓得有些站不稳,扶着墙缓了缓,她嘴唇颤抖着问:是不是他他出事了
皮熠安默了几秒,说:你先回来,我带你去找他
挂了电话,时尔还一阵阵的头晕,她脑子里乱的厉害,一回头,就看见白嘉宴的脸
他不知道在她身后站了多久,脸上挂着她熟悉的笑,用最轻松的口气同她说:回去吧
时尔嘴唇张了张,好半晌才叫了声嘉嘉,眼底依稀有泪
白嘉宴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来,极尽温柔的搂着她的腰抱着她,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时尔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月光下演奏的大提琴,舒缓、温和
回吧,别担心我,我会好好地活着,等着你给我寄你们婚礼的请柬
飞机到深圳的时候不到七点钟,天还没完全黑透,皮熠安和简照南一起来接时尔,三个人一碰面,谁都没说话,诡异的沉默着上了车
皮熠安给简照南使了个眼色后就主动占了驾驶座,一个小时的行程里,简照南需要把路子及现在的情况全部说给时尔听
通过后视镜,皮熠安看到时尔绷的很紧的脸,越到她承受不了的时候,她反倒镇定的过分,皮熠安有些担心,温声劝了一句说:别担心,我们都陪着你
时尔的声音稳的过分,有些像是早就预备好的台词,她照着台本一字一句的念出来:嗯,我受得住,你们放心
汽车在半黑的天幕下沿着京港澳高速公路急速行驶着,目的地是深圳唯一一家精神疾病专科医院
皮熠安车开的很快,路况又好,不到一个小时,时尔就站到了医院门口
医院名称高高的束在顶楼,在黑夜里灼灼的闪着骇人的光,越来越黑的天幕像一只巨兽,叫嚣着,凶狠的要吞掉一切光亮
时尔一步步的踏进眼前这栋楼
每走一步,都不受控制的回想起简照南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
一字一句,都如同烈火灼心
踏进大门
一开始,是失眠、神经衰弱,他瞒的很紧,我们谁都不知道
进了电梯
后来,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越来越重,就开始看心理医生,可这并没有减轻他的症状,他出现了自残的问题
医院的过道,幽深、寂静,白炽灯闪着刺眼的光
他瞒着所有人住了院,选择深圳,大概是想离你近一些,所有我们才会在南城什么都查不到这次,是因为他割腕,医院里他写的紧急联系人是我
病房门半开着,护士在似乎在给路子及换药,时尔的角度,看不见路子及的脸,只能看到他手腕上一圈圈的纱布,空气里有很重的药水味,时尔几乎是不受控的往后撤了一步
护士正巧工作完出来,看见简照南一行人后轻声说:简先生,他刚刚睡着
意思是叫他们轻一些,不要吵醒病人
时尔突然开口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缓,但盯着那扇门的眼神却执拗到可怕,直勾勾的,死死地盯着,甚至给人一种连瞳孔都缩小的错觉
这里有很多病人都是这种眼神,护士见过不少,但还是猛然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咽了咽口水才答:可以,但不是叫醒他
直到推门的时候,时尔仍然非常不真实的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属于别人的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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