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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电视里的声音开着,里面还在播放着最新的警匪剧,女人坐在沙发上洗着脚,隔壁的房门又响了起来。
力道虽然还是很大,但是比起昨晚那“砸门式敲门”显然已经好上了很多。
不过听起来还是很没礼貌似的。
“隔壁那家怎么老是有人半夜敲门?”
这才搬过来几天,天天都有人半夜敲门。这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女人又喊,“吴宇,你——”
“张玲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话虽然这么说,穿着秋衣的男人已经一边抱怨一边走到了门口。这次没有开门,他直接俯身去看猫眼,略微有些变形的镜子里又是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看起来就像是昨晚那个。对面的门已经打开了,穿着粉色睡衣的女人站在门口,又让开了门。
门关上了。
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别人老公回来了。”
他转身走了回来,又突然记起了昨晚的惊鸿一瞥。
那么美的一张脸。
别是小三吧?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老公回来了,怎么不是拿钥匙开门?
“她老公回来怎么老是那么敲门?跟入室抢劫似的,”这边的女人果然也想到一处去了,她拎起水壶往脚盆里加了水,又说,“前几天我还在电梯里遇见她家保姆,客客气气的,看起来挺有素质的。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妈呢——结果说是保姆来着。”
“两个孩子,没保姆怎么带?”男人瘫到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还有保姆,越来越像了。
“我就感觉那个保姆很有素质的样子,不像是其他的那些保姆——口风紧,也不和我们聊天,又客客气气的,就像是——”
她顿了一下又去拿擦脚布,盆里水声搅动,“就像是那些电视上大户人家的保姆似的。”
“啧,”
男人啧了一声,“什么大户人家?住这里的哪里有什么大户人家?”
“哼。”女人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这边的房子里家长里短,对面的房子里,男人没有理会女人的招呼和递过来的拖鞋,蹭亮的皮鞋踩着地板直接进了屋,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
“an股s呢?”
饭桌边的栅栏里空空如也,爬爬垫上摆着几个颜色鲜艳的小玩具,并没有某个熟悉的小身影。男人靠在沙发上,瞄了一眼漆黑的主卧室——客厅微光照映卧室,主卧床上有着大小不一的两个襁褓的阴影。
睡着了。
两个。
他挪开了眼。
许是最近心痛的太狠——现在居然都木了。
“睡着了。”
连月站在门边,看了一眼他沉着的脸,轻声回答。客厅的光,撒落在他的高低起伏的侧脸上。
他今晚居然真的过来了。她原以为他不来的——
公司一直很忙的。
九点过。这个点,就算以前都算很早。可是要是来看孩子——小家伙一般九点钟就会睡的。
沙发上的男人沉着脸,不说话了。
灯光温柔的照亮了客厅,屋里一片宁静。连月站在门口,没有动。
静默。
他就在这里,眉目英俊,身姿颀长。这是小小的陋室——他的身上却散发着贵公子的气息,格格不入。好像是刚从公司过来,他还穿着西服,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她慢慢走向了主卧。
“你来看看,”
他是过来看孩子的——走在卧室门口,连月又侧头去喊他,轻轻招手,声音也是轻轻的,“睡着了呀。”
她没骗他,孩子就在这里。
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是未闻。
“念念你过来看一看——”她又喊他,微微抬高了一点点音量。
男人看了她一眼。他站了起来,开始迈步——却并未走向了卧室。伴随着玻璃门拉动的声音,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门很快拉上了,客厅外传来打火机的啪嗒声。
连月站在原地。
静默了几秒,她又低头看了看两个熟睡的孩子,轻轻的走出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拉上了房门。
男人已经站到了露台外。背对着客厅,他左手搭在栏杆上——右手放在嘴边,指尖烟头明灭,一股烟气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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