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听见拍打声,连忙小跑到副座的车门边,弯腰同样敲打车门。
黄小善拍得更加用力,大哭大喊阮颂的名字。
阮颂拧不开车门,跑去车灯照射的范围内捡了块石头狠狠砸向驾驶座前面的车窗玻璃,心想能砸得让车里的男
人开门最好,砸不开他就跑回去喊人。
富豪开的跑车质量就是好,那么大一块石头砸上去居然没砸出洞,只是呈辐射状开裂,阮颂又跑去捡第二块石
头。
柴泽转动车钥匙,跑车屁股“呜呜”鸣叫,嘲笑体弱的阮颂只会捡石头。
黄小善怕他在气头上会开车撞阮颂,趁他不备,冲过去拔车钥匙。
柴泽一条手臂将撒泼的女人按倒在副座椅背上,踩下油门,启动车子。
阮颂又朝刚刚砸开裂的玻璃位置砸下第二块石头,这次玻璃被砸出一点小洞了。
黄小善挣不开柴泽的铁臂,张口死命咬他的手背,她咬得多重,就证明她有多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有多想逃离
他。
手背被咬出血,柴泽的脚也慢慢放松油门,跑车启动的呼啸声逐渐减弱,他松开压制黄小善手臂的力道。
黄小善吐出他的手背,嘴唇沾了一圈他的血,她抬手抹掉,听见柴泽颓唐的声音,“你走吧。”
车门解锁,黄小善片刻也不敢逗留,逃也似的开门下车,闻着林间谧凉的泥腥味奔向阮颂,紧紧搂住他,肩膀
一耸一耸的,抽抽噎噎。
阮颂拍打她耸动的肩头,不住地低声说:“不怕,不怕,阿善,不怕……”
车里的柴泽目睹抱在一起的男女,觉得讽刺至极,猛按两声喇叭,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红色的尾灯像两簇鬼
火,在夜色中飘移。
阮颂抹掉黄小善的眼泪,温柔说:“阿善,别怕,我们回去了。”
“嗯……”黄小善惊魂未定,揽着阮颂的腰,两人慢慢往回走。
经过一路的沉淀,她的情绪稳定许多,回房后还知道先扶阮颂上床,然后才说:“阮阮,我去洗个澡。”
阮颂没提刚才的事,微笑说:“去吧。”
黄小善匆匆洗掉柴泽留在身上的痕迹,穿着阮颂的浴衣爬进被窝,抱住他,头枕在他的胸口,问:“阮阮,你
怎么知道我在林子里?”
阮颂也不瞒她,直接说:“我在窗前看着你跑进林子,可等了又等也不见你回来,打你手机,发现你手机留在
我屋里,就出门找过去。”
黄小善虽然气柴泽乱发神经,思前想后,依然恳求阮颂说:“阮阮,今晚是个意外,阿泽他有时候是疯疯癫癫
的,今晚做得也有些过头,不过我也有错,你别告诉其他人好不好,我没事了。”
阮颂半晌没说话,黄小善再三求情,他才叹口气,缓缓说:“好吧,不过那个男人早晚要给你惹麻烦的,你该
断的时候还是断了吧。”
“我知道了,阮阮,谢谢你今晚出去找我。”
今夜这出大戏可谓高潮迭起,结局反转得让人措手不及。
阮颂开局是威胁黄小善的反派,结尾却成了救人英雄。
柴黄这两只起内讧的猪队友固然要负主要责任,却掩盖不了阮颂的棋高一着,给阮王储献上一个大写
的“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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