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许疼罢了。等待中,星然仍在思索明景说的危险是什么。
直到屋外嘈杂声传来,浓烈的烟味伴着火光,星然才发觉。
明景说会有危险的,是他。
他说他不是修仙人,所以肉体凡胎,还是会伤,会死。
一股浓烟自门涌进,星然呛得直流眼泪,身上一轻。混乱中,临安竟拿一把短刀,割断她的绳索。
他脸上妆容褪去大半,露出毫无血色的将死模样。
临安捂住胸口咳嗽,冲星然温柔道:“你可以走了。二公子想黑吃黑拿回一千两,与那道士打起来了。我趁
乱贴下火符,他们都会烧死在这里。”
他推星然一把,“走吧。你自由了。”
“我不走。”星然回身,对瘫坐椅上咳血的临安说:“我不走,我要等他一起走。”
临安险些将肺咳出来,他满嘴是血,眼中血丝遍布地吼她:“你知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却
不走?你……你是蠢材!废物!傻子!混蛋!久久也因你白死了!”
“久久是你杀的。”背着滔天大火,星然眸中蕴霜,“与我何干?”
37真话
火势加剧,临安深吸一口气,眯眼安然道:“那妓子回醉隐楼,便将事告诉我。我去时,人已经死了。二公
子初次折损人手,命我严查此事,拿你们赔命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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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夜出门买药,与你偶遇,一眼便认出你是妓子说的瘦小姑娘。哪家小姐会半夜无视,在这等脏地界买
药?
可谁知,你对我说谢谢。药馆的人瞧不起我,你却给我药,给我方子,还叫我先生……”
临安露出知遇般的幸福表情,感慨不已:“我不忍杀你,有意放过你,那道士却带你上门。我又放你们走,
还给你钱,可你偏要进来。你说他欺负你,打你,我决意不顾危险,唯独我能保护你。”
“难怪鸨母能拿出一百两,原是你给的。你说留下我,鸨母应下,却不敢让我给你当丫鬟。”星然冷冰冰地
说:“你为何杀久久?”
“二公子催得紧。我只得替你寻一个替死鬼。”
“寻不到人,也不过是打骂一顿,还能要你命不成?久久是无辜的!你分明是来寻我时,被久久赶走,心生
怨恨才痛下杀手。你锱铢必较,心胸狭隘,当年敏娘也是你下杀手,只为取而代之。”
听见敏娘二字,临安激动申辩:“她是罪有应得!你可知她如何待我?”
临安自知命不久矣,满腹苦水倒向星然:“她逼我做她面首,逼我做她手下干脏活。有一次她为自保,将我
推给二公子的家臣奸淫,她明知我最恨如此。她想洗盆洗手,与那官员私奔,凭什么我要让她快活?”
星然冷声呵斥:“你杀敏娘难道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买杭袁荆的字画真迹?可惜,你买再多真迹附庸风
雅,皮囊下也不过是个势利小人。”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临安失了生气,眸光混沌地问星然:“我说什么,你都当我是说谎?”
星然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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