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还没见过太子妃写的字,正好去瞧瞧。”朱祐樘并非没有瞧出她眼底的些微慌乱,颇有些好奇太子妃究竟是在里头做什么。以往的他从来都很体贴,便是瞧出不对劲,大约也只会当作没瞧见,给人留出足够的空间。可如今的他决定听凭内心——若是连在太子妃跟前,他都不能小小地任xng片刻,他们哪能算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又哪能算是彼此依靠的家人?
肖女官不敢拦阻,只得略提高声音道:“启禀太子妃娘娘,千岁爷回宫了。”只希望太子妃娘娘别睡得太熟,连她的提醒都没有听见。若是一眼就让太子瞧见她在休憩,倒不如不拿习字静心当借口,直接说她在歇息得好。
朱祐樘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举步穿过东次间,往梢间而去。行至门前时,正好听见里头传来张清皎的声音:“请千岁爷进来罢。”
他掀开门帘,便见太子妃正坐在书案前写簪花小楷。细细看去,他发现前头几行字里略有几分行楷之意,勾撇捺尾都隐含着些许锋锐之气。倒是后头几行字更像是寻常女子们写的簪花小楷,每个字都圆融秀丽。而刚落笔的字则是馆阁体,横平竖直犹如印出来的一般。
“太子妃的字,已然颇见功底。”坦白地说,朱祐樘有些惊喜。若不是经过十来年如一日的辛勤积累,谁都写不出这样的字来。太子妃从来都只说她修习过琴艺,可从未提过书法,想来是她过于自谦,不爱在众人面前出风头之故。
“让千岁爷见笑了。”张清皎搁下笔,颊上微红,犹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精神亦是放松了不少。不过,她自己显然并未察觉:“不如千岁爷帮臣妾评一评罢,哪种字体更好些?”
“这一种。”朱祐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一种,“已经脱出了清秀婉丽,风骨初成。而且,看字也像是最常练习的。其次便是簪花小楷,圆融如意,亦是练得很用心。至于馆阁体,像是最近几年练起来的,写得规规矩矩,确实很不错了,却不出众。”
张清皎怔了怔,垂眸笑道:“馆阁体确实是最近练的。家里的弟弟正在进学,也须得学馆阁体。臣妾便索xng与他一起学了,每日与他写了字,一同让家里的长辈评一评究竟是谁写得更好些。臣妾从来都没有输过,还以为自己的馆阁体已经练得不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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