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王皇后听女官俯身说了几句话后,轻轻一叹:“闷了这么些年,能哭出来也好。明儿我便去探望她,好好宽慰她一番。陛下此举虽对祐极无情,对太子而言却是好事。他也确实早已是实质上的长子,给了他皇长子的名分也好。”
“臣说句不敬的话,悼恭太子三岁而殇,不序齿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贤妃娘娘膝下只有一子,往后恐怕是走不出来了。”
“当年英庙与孝庄钱太后将我们三人从良家子们中挑选出来的时候,怎么可能想过,我们竟会过得一个不如一个?”王皇后淡淡地苦笑,“吴氏被废,我被立为皇后却成日里战战兢兢,她生下悼恭太子却最终没有保住。我们三人被万氏打压得抬不起头来,苦苦熬了一辈子,才熬到了如今。”
“娘娘……”
王皇后垂下眼:“安心罢,这种日子,眼看着……”眼看着就要到头了。到得那一日,她真恨不得大肆庆祝一番才好。呵,即便不能庆祝,也该与柏贤妃和吴氏聚一场,共饮一杯酒才是。
永宁宫,邵宸妃捧着朱祐杬的脸庞,轻声道:“吾儿兴王。”紧接着又捧着朱祐棆的脸道:“吾儿岐王。”最终爱怜地揉了揉朱祐枟的脸蛋:“吾儿雍王。”
她的三个儿子,尽皆封王。之前的贸然之举,并未影响万岁爷对他们的疼爱,显然意味着那一步棋没有走错,她总算能够彻底松口气了。只可惜,他们只是第二皇子、第三皇子、第六皇子,来得太迟了些。皇长子是太子,太子的清宁宫也依旧平静。
“母亲,封王之后,我们是不是就得去封地了?”朱祐杬忽然问,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这个年纪的少年,比谁都更渴望自由自在,比谁都更渴望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活,比谁都更渴望离开禁城去外头瞧一瞧。他自然尚未意识到,去了封地其实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软禁罢了。
邵宸妃叹道:“是啊,也许今年,也许再过两载,你就得离开京城,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了。”只要他们离开,她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见到她的孩子、她的骨肉了。这是多么残忍的事,为何始终没有一个后妃提出不满呢?为何始终没有一个后妃向皇帝求情呢?
没有人愿意帮她这样的母亲,那她便唯有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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