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日闭门不出,柳如盈也没见过她。
如今骤然见了,阮思只觉得她憔悴清减了不少,脖子上围着丝帕,衣服宽大得有些不合体。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指甲抓在钢板上发出的嘶嘶声。
阮思见她说话仍然有些困难,便赶紧拉过她,劝道:“大嫂别急,郎中已经来了。”
“相公他……”
“无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待会郎中看过,我们再过去。”
阮思拉了祝东颜坐在外间,等着郎中给晏老夫人看完出来。
郎中说:“老夫人只是受了惊吓,开两帖安神的yà喝了,好好休养几日便无甚大碍。”
金铃儿忙引了郎中去看晏清都。
祝东颜一刻也坐不住,起身跟着出去了。
银瓶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阮思,问道:“小姐可要陪表小姐下去休息?”
柳如盈柔柔弱弱地捂着胸口,垂泪道:“表妹想在下人面前立威风,何苦拿我这可怜人作筏子?”
阮思刚才气急,全然忘了要留着她有用。
如今,她想起这一层,只得哄柳如盈说:“表姐也知道,内宅如战场,稍有差池便落了下风。”
“你不顾姐妹情分,当众羞辱于我。我只问你,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表姐?”
阮思心烦,硬着头皮胡乱说道:“何止眼里有你,我心里也全是你。”
柳如盈依然哭得可怜。
“你对我做出这种事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姨母。姨母视我如己出,知道你我生分了,不知该有多伤心。”
她还有脸把阮思的娘搬出来?
阮思恨不得再给她一个耳刮子。
若不是碍着她娘对娘家偏心,倍加疼爱柳如盈的缘故,她早把柳如盈的美人画皮给剥了。
“你嫁了男人,就忘了亲人吗?我才是你血浓于水的姐妹,你竟为了外人打我……”
柳如盈越说越委屈,阮思也觉得憋屈得很。
前世她爬上姚钰的床榻时,阮思也该这样哭一哭,闹一闹,何必关起门来暗自垂泪?
至少,她这番哭闹指摘看着挺痛快的。
阮思抱手看了一会儿,柳如盈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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