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阮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男人及时打断了她,“婶娘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和公主过不去呢。”
他确实担心妻子的安危,可也明白这其中谁是谁非,所以方才那短暂的怒意转瞬便消散殆尽了,转过头去又看了看安康公主和站在她身边的独孤谋,独孤烨菲薄的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来。
并没有听清庑廊下的人在说些什么,岁岁此刻脑海里还是刚刚出事时的画面,她的雪球砸到了周氏,女人痛苦地捂着肚子跌到在地,随即而来的独孤谋眉头倏地皱在了一起,一边吩咐人将大嫂抬走,一边把她带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罚她跪在这里。
一开始还有人劝阻,婆母更是怎么都不肯,可后来众人见她自己也是执意如此,便再没有人说话了。
男人本想和她一起跪着,但岁岁却不同意,“你若是跪着,那我就起来,我自己的错自己扛,不需要你和我一起承担什么。”
跪是没有跪,可他却一直站在他身边不肯走。
男人的本意不过是谁犯了错谁就要受罚,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总不能因为她是公主就轻易揭过了。且他们夫妻本为一体,那么她犯错,自己也有责任,若是他早来那么一会儿,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若是这样做了,势必会将两人的距离推得更远,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去疏导大房的怒气。
或许等周氏顺利生下孩子,他就该带她搬出去住,到那时她要自己如何赔罪,他都愿意。
不知自己跪了多久,大抵是有些麻木了,又或许是身上再怎么难受也比不过心里的痛楚,岁岁已经不觉得膝盖疼了,也不觉得身上冷了。
她一颗心凉的彻底,对他也再没什么希冀可言了。
直到女子嫣红的裙角映入眼帘的时候,岁岁才想起来,姐姐答应过一早来接她。
还没来得及抬起头解释,娇媚的女声便带着尖锐的怒意,犹如漫天霜雪一般兜头洒了下来,“独孤府这是在唱什么大戏,是阖府都活腻歪了么,叫本宫的妹妹一个人跪着,你们却都站在暖和地方躲雪?”
冥魅走进来的时候,远远的还以为是哪个小丫鬟受了责罚,心想着这独孤家的人也忒不厚道了些,竟罚人跪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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