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长道走了许久,辛懿都没有出声。
庄景安先是与李怀瑾叙旧,久不闻她的声音,便捏了下她的手背:“怎么了?”
辛懿抬眼,勉强地笑了下,又撇过头去。
这样的校园,曾几何时在她的梦境中反复出现,她多希望自己出身于此,无需再因出身被人瞧不起?
刚巧,一对黑发黑眸的东方小情侣迎面而来。
擦肩而过之后,辛懿低低地说了声:“……真好。”
李怀瑾没有听清,问:“什么?”
庄景安却听得分明,悄无声息地将小丫头的整个手包进自己的掌心。
这一日恰好是贝内德的音乐节。
在百年历史的老教学楼门前广场上,各种肤色的人,各种年龄的学生,各式语言,各种乐器与乐种……一切杂而不乱,仿佛一场没有预演的露天jā响乐。
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乐器随地靠着,任君挑选。
只要你愿意,大可以在场地中央空下来的时候,带着乐器上前,独奏甚至独唱一曲,而用不了半首曲子的的功夫,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乐器声融合进来,jā相辉映。
辛懿先是站在人群外,被庄景安牵着左手。
然后渐渐地松开手,超前走了几步,融入围观的人群里。
再后来,她不由自主地跟着中央的亚裔女学生轻声哼——尽管那曲子她尚且第一次听,过耳不忘。
“想不想去那里?”庄景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辛懿侧目,看见他的目光投向场地中央,刚刚那个年轻女学生弹唱的地方。
场地中央现在空着。
这个顶尖的音乐学府,万众瞩目的位置,现在空着。
她想站在中央,想被所有目光包围,当然……也包括他。
尽管她没有资格在这里求学,却能有幸在这里演绎一曲也未尝不是幸事。
辛懿心动了。
李怀瑾看了眼身旁蠢蠢y动的小姑娘,假装不经意地说:“景安刚来的那年音乐节,一曲惊人,我至今可还记得。那时候钢琴放在那棵树底下,被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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