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孤又怎知裴大人不是为己谋利呢?”他最终是没有饮酒,又将酒盏放回桌上,看向裴钧的目光清淡却锐利,“新政之中,张家看得见利,蔡家看得见利,共所趋之,莫非你裴钧就一心只想天下圣贤?”说到这儿他也笑了,轻叹口气,“孤以为,裴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裴钧不急不恼语重心长道:“哎呀我的王爷呀,您也不能总叫贼挨打,不让贼吃肉啊。”他抬箸给姜越夹了一块清蒸银鱼,也给自己夹了一块,向姜越微微一笑:“臣这贼可是明贼,不是暗娼,这锅肉也愿意奉给皇上吃,奉给王爷吃,奉给天下人吃,只要得保我朝巍巍江山国祚万年,王爷少少分臣点儿肉渣子,臣嚼个味儿也成,大了也不稀罕。”
说罢他将姜越跟前儿的筷子奉去他手边,温温和和道:“王爷也别尽听我胡吹,您先吃些东西。梅少爷这楼里的菜都是好的,往后王爷若愿意呀,臣就再陪王爷来用用,陪王爷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怕又是要请几部官员来议事才真。姜越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直身接过筷子,在裴钧殷切如老妈子一般的目光下,终于夹起那清蒸银鱼用了一口,一时直觉肉质爽弹滑嫩,入口带有咸香和回甘,虽未至惊艳之地,却已然足够清新美味。
此时听裴钧又道:“臣常闻王爷征战数度、身有旧伤,不喜辛辣、油腻之物,此番便专令梅少爷制了些清雅小菜,不知王爷可还喜欢?”
姜越将一口软暖鱼肉缓缓咽了,轻轻点头笑道:“尚可。有劳裴大人费心了。”
“为王爷费心是臣的福分。”裴钧眯起眼向他笑,又给他夹了一簇绿叶:“您再尝尝这个。”
姜越客随主便,由着裴钧一样样夹了好几次菜,一一也都赏脸吃了。此时不知是半饱炊的膳食确然做得别有特色,还是他单纯只是听了裴钧那一席鬼话听得饿了,才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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